旭日东升,长期白雾缭绕的天玄宗山门,在淡金色的阳光沐浴下更是仙气飘渺,让凡人心神向往。
高耸的藏书楼里,画面却和这仙景不太搭调。
浑身发软的瘫在由两张椅子临时搭接而成的简易竹床上,从云曦小小的脸蛋上是满满的哀怨,呜呜这些人真是太过份了,就算自己真的是牢犯,牢头也得负责管饭的呀,哪有人把人关起来就算了,一连两顿都不给吃的。
两顿?是的,昨晚的晚饭再算上今早的早饭,可怜的从云曦小朋友除了几个果子之外,啥也没吃,甚至连口水都没喝上,再怎么说也是正处于长身体阶段的年龄,如此惨无人道的刑罚又怎么能让她不怨。
只是不管她有多怨,在这没有旁人的藏书楼里都不会有人知道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替她鸣不平。所以埋怨了一会后,她终是不得不挣扎起身,决定自力更生,还是毛爷爷说得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当然想要丰衣足食,首先要做的就是离开这寸草不长的藏书楼,记得不知哪位古人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但却没说书中自有大米饭,所以说想填饱肚子就绝对不能呆在这全是书的地方。
很认真的找了一圈,正如昨晚的发现一般,这里真的没门,可是昨晚那些人确实很容易的来来去去的呀。抚着下巴皱着眉严肃的思考了一会,从云曦脑里灵光一闪――机关!一定是的,记得武侠剧里凡是门派的藏书楼、藏经阁之类的都是门派最重要的存在,若不是有高手驻守就肯定是机关重重的,这里肯定不会例外。
有了新线索的从云曦顿时来劲了,既然是机关,肯定是装在很隐密的地方,再细再小的角落都不能放过。于是她开始小心翼翼的从外墙摸起,凡是认为可疑的地方都捶一捶,按一按。从外到内,一直搜到一开始并没引起她注意的书架,然后她的眼中慢慢多了丝疑惑,待这丝疑惑浓厚到泛满双眼时,她终于停了下来。
秀气的双眉紧紧蹙着,漂亮的眼睛不解的看着架子上那一排排整齐的玉板,是的,玉板,在搜机关的时候,从云曦小朋友无意间发现,这里的书架上竟然没有书,放的居然全是昨天那白发爷爷手上拿的那种玉石板子,难不成这天玄宗当真是富得流油,把玉石板当纸在用?
带着疑问,从云曦暂时忘了要自力更生的事,伸手抽出一块玉板前后翻看了一会,和昨天那块一样,看不到有字。把手上的板子放回去,她往前走几步,又抽出一块,观察的结果仍是一样。如此这般重复了几次后,从云曦有点明白了,这些玉板只怕不是一般的纸,或者说这些修真者并不像凡人一般那样书写的,这些板子若非真的全是空白的,那就肯定是用什么方法把记录的东西隐藏了起来。
想到昨晚那位老爷爷记录自己所说的话时的情况,从云曦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想,毕竟这可是藏书楼而不是文房楼,放这么多的空白纸是不太可能的。作为一个资优的理科生,从云曦的研究精神向来浓厚,一块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小板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奥妙存在,很自然的便引起了她的研究**。
随手抽出一块玉板,从云曦往左右看看了,找到一个可透入阳光的位置,拿着玉板便走了过去,将手上的板子伸到阳光里,眯着眼睛瞅了半晌,没发现!想了想,她又将玉板举高,正面迎着阳光,那板子立时变得更晶莹,可是还是看不到字。
难道得用水或是用火烧?从云曦抚着下颚想得很认真,不对昨天那位老爷爷并没什么动作就能念出板子上的字了,应该就是和光有关系。难道是拿反了?突然想到的可能,让从云曦眼睛一亮,赶紧将玉板反过来,又迎向了阳光。
咦,还是没有呀。
小小的脸蛋因得不到正解而深沉了起来,有可能是字太小了,所以自己没看到,怀着这信念,从云曦往玉板越凑越近。就在她快变成斗鸡眼的时候,那块板子居然动了。啪的一声,硬生生拍在了从云曦粉嫩的小脸上。
从额头到鼻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火辣辣的痛,用力将贴在脸上的玉板拿开,从云曦眨着痛得布满雾气的眼睛,哀怨的瞪着那会打人的板子,还没能弄明白它为什么会突然活了,不远处突然传来了没心没肺的笑声。
“哈哈!淳于看来你们宗门收了个小傻瓜呢,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眯眼瞪去,突然现身的两人从云曦并不陌生,“是你们。”
语气有点危险,但笑得正开怀的南宫皓并没查觉,反而不怕死的边笑边点头,“没错,南宫哥哥又回来看你了。喂!听说你把许道安打得只有半条人命了,该不会是南宫哥哥的那颗蕴灵丹帮的忙吧,啧啧!居然炼气四层了,小丫头厉害哦。”
你还有脸提那颗丹,自认为差点被毒死的从云曦冷冷的瞪着他,“刚才是你动的手脚?”法术她是不懂,但她不是笨人,明明一直很安静的板子突然会动手打人,再联想起眼前这家伙之前的恶劣行为,根本不难猜出这其中的关联。
看出眼前的小孩神色不善,但从不认为自己应该怕她的南宫皓根本没当回事,点头揶揄,“没错,南宫哥哥是看你看得太辛苦了,所以帮你一把,怎么样看清玉瞳简的内容了吧,要是太快了,你还可以照照镜子,反正内容都在你脸上了,哈哈。”越笑越开心的他甚至叫淳于越凝结出一面镜子,让从云曦看清自己的模样。
一块长方形的红印从额头一直延至下巴,相信如果这脸再长点,那印子还能继续延长,被这印子覆盖的位置,有着一些浅浅的符号,粗粗看来有点像文字,而原本高挺的鼻子兴许是因为整张脸就它最高了,所以跟玉板接触时受力最猛,现在整个红红的就和苏乞丐的酒糟鼻差不多,总之一句话,脸被打了,伤得不轻,形象全没了。
从云曦一张小脸冷得像结了层冰,连一旁看戏的淳于越都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而始作甬者南宫皓仍笑得十分得意,“怎么样,是不是印得很清楚,看起来是不是比你刚才省力多了?”
“没错。”从云曦冷静的点点头,看向南宫皓的眼睛不带什么感情,“不过有个方法,会让我看起来更省力。”
“什么方法?”南宫皓很好奇的直接凑到了她身前。
“就是……”从云曦顿了顿,然后艺高人胆大的南宫皓很配合的把头凑到她脸前,“就是什么。”嘿嘿,他倒要看看这丫头想玩什么花招,他是真的很好奇这小丫头是怎么把许道安打成那模样的。
从云曦举起了手,南宫皓忙暗中戒备,却见她只是把手掩到唇边,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她的肚子发出咕咕的怪响,在空荡的藏书楼里显得尤为响亮,让小小的人儿很不好意思的一下子完全红了脸,看着奇怪的瞪着自己的两人,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唇角,“有没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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