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不提,光税收和牙钱就够义县修缮道路桥梁,甚至修建水利工程了。
顾君若目光闪动,和韩牧道:“我们鼓励商贸,向朝廷上书开放榷场。”
韩牧皱眉,“鼓励商贸倒是不难,我自己就能拿主意,可开放榷场,别说朝廷不答应,我都不太乐意。”
他道:“现在榷场不开都有细作潜伏义县,一旦开放榷场,我们义县还不跟筛子似的?不知会有多少细作从这里进入大周。”
“关闭榷场不也让陈坚这样的人在义县潜伏了近十年吗?”顾君若道:“可见堵是没用的。”
她道:“我觉得治理县务就和治理水患一样,堵不如疏,与其大费周章的堵还没堵住,不如放开治理,慢慢疏通,我们还能掌握了主动权。好歹后者还保证了经济,让百姓不至于因为戒备细作而生活艰难。”
“要是因为细作打起仗来,损失的可不止是赚到的这点,”韩牧道:“到时候受灾的也不止是义县的百姓而已,而是整个大周。”
顾君若:“我相信你,也相信江将军有能力防住细作作祟,陈坚在义县潜伏多年,我们一来,他不也暴露了吗?”
韩牧定定地看着她,她此举与其说是相信他和江信,不如说是相信自己。
顾君若毫不畏惧的回视他,轻声道:“现在义县百废待兴,偏县内的人口不足从前的三成,不是死于这次灾祸,就是已经逃离故乡,若没有政策驱使他们回乡,义县就是一个空县。”
她道:“陈国和齐国看到大周边界如此,你说他们不会想要趁机而入,趁火打劫吗?”
韩牧垂眸沉思。
顾君若道:“陈坚潜伏义县多年不曾有动作,这次为什么就动了?三国盟约显然已经不足以约束住陈国,此时要么固步,眼睁睁看着局势朝着已经设定好的结局走去,三国再次动乱起来。”
“要么进一步,想破局之法,”顾君若道:“你可以上书陛下,若朝廷有意出兵作战,一统天下,那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若朝廷没有做好出兵的准备,开放榷场就是缓和三国矛盾的一个好方法。”
她道:“此法至少可保三国十年内不交战。”
这对大周,对亟待休养生息的义县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韩牧低头看她。
顾君若也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俩人默默对视片刻,韩牧道:“好,我会和陛下上书的。”
俩人沉默下来。
顾君若好奇又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了,“你怎么了?”
韩牧抿了抿嘴,目光有些委屈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选择嫁给我,是不是因为我会听你的话开榷场?”
顾相也一直想开榷场,那是四年前的事了,那会儿他还小,朝中因为这事争论不休,他爹也参与其中,可惜后面还没吵出一个章程来,顾相就病重去世,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觉得顾君若是继承了顾相遗志,所以想要开榷场。
顾君若:“……我还能提前知道你会被流放到义县做县令吗?”
不流放到此,她又怎么会提起开榷场的事?
韩牧一想还真是,又高兴起来了,乐呵呵的道:“也是,那你是因为喜欢我选择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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