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或许敢咬人,但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周连长咧嘴一笑:“哦,那你说说,我们是怎么知道你在哪儿的?”
张建皱起了眉头。
他今天要去徐清清那儿纯属偶然,兴致到了,去玩一会儿罢了。
消息是不可能提前走漏的,那就是说——
周连长把一摞稿纸抖得咔咔作响:“别说是这儿了,你哪个窝我们不知道?不妨再告诉你,你的那些破事儿里,耍流氓都是最轻的了!”
张建舔了下嘴唇,心慌了片刻后又冷静下来,往后一靠,扬着下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家是资本家,我今天过去是他们的检讨没写好,我去找他们谈话的!”
周连长有点儿傻眼:“你都被抓现行了!”
张建嗤笑出声:“现行?谁看见了?总不能你们说啥就是啥吧?公安来人了吗?有别的证人吗?没有证据你胡咧咧啥?”
周连长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震惊又愤怒。
他现在只想揍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一顿,刚站起来,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苏昀承依旧穿着那件呢大衣,他走到周连长身旁,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周连长见是苏昀承来了,只得咬牙收敛好情绪,憋着一口气坐回去了。
张建斜眼打量着苏昀承,问:“小子,你到底是谁?我可没在黑省军区见过你。”
他自然不可能把整个黑省军区的人认全了,可一个眼神就能让个连长老实,至少也得是个副营,这样的人张建都有意记过,苏昀承并不在他的记忆里。
苏昀承丝毫没有自报家门的打算,只是说:“74年12月6日夜里,你在地包干了什么?”
张建一脸莫名其妙:“我上个星期干了啥都记不住,你问我一年半以前的事儿?”
苏昀承面色清冷,缓缓吐出三个字:“孙庆芬。”
“谁?”张建仍旧没想起来。
“孙庆芬,57年生人,74年12月6日在地包被你殴打致死。”苏昀承一字一顿的说,“张建,死在你手里的人你都记不住了?”
张建眸色一颤,好似终于被唤起了尘封的记忆。
不过他只是愣了一瞬便摇头,依旧坦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地包?那破地儿连车都开不进去,我会去?”
顿了顿,他点着桌面继续说:“而且这个孙庆芬是什么人?她有什么贡献?为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你们就抓我?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会耽误我多少工作?”
周连长恨得牙根直痒痒,偏偏碍于苏昀承就在自己身边不敢发作。
他猜得到这个消息是从哪儿传过来的,他也相信其中的真实性。
他只觉得心寒——那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十七岁的姑娘,在最好的年华被生生打死在冰雪里,那得多疼、多冷啊。
“就算你没有女儿,你也没有老娘吗?”周连长忍不住开口,红着眼睛瞪着张建。
张建一摊手:“我的母亲我自然会孝顺,但是这种不相干的人我哪管得过来?每年多少死人呢,我还得挨个儿去慰问?”
他不耐烦的看着苏昀承:“还有,我再强调一遍,你们没有资格审查我!你们再不把我放了,我就……”
张建还没“就”出来,苏昀承掏出一个工作证。
工作证上,“ZY警卫处”五个大字庄严肃穆。
难得的,张建的眼中涌起惊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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