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朝辅小心翼翼进宫的同时,二人的眼角余光也没有闲着,一路都在打量审视着。
一直从皇极门开始,到乾清宫的大殿之外,四面八方都是披甲持刀的侍卫,而负责守卫乾清宫殿门的,竟然是凶名在外的杨寰。
二人心中都暗自惊讶,这皇宫中竟如此严肃,看来皇帝真的要没了,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进到暖阁之后,两人也是不敢丝好大意,对着皇帝就来了个大礼。
“臣参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朱审煊和朱存枢两人心里别提多紧张了,可是为了能早日回到藩国,离开京师这个是非之地,他们也只能选择大胆的冒一次险。
“平身吧。”
朱由校也是依照惯例,躺在床上做出一副马上就要死的虚弱状态,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好像一口气上不来的样子。
随后朱由校便是挥挥手,示意王朝辅来问话。
“两位世子爷,不知此番进宫所为何事啊。”
面对王朝辅的发问,这两个从小就顽劣无比的世子,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委婉的理由和词汇来回答。
对视一眼后,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朱存枢回道:
“回陛下,臣想像陛下求个恩典,放我二人回藩国去。”
听得二人的回答,王朝辅也不敢随意张口,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皇帝,只见皇帝闭着双眼好似睡着了一样。
王朝辅顿时心领神会,当即用一种颇为严肃的语气反问道:
“放你二人回去?老奴可是听不懂世子爷这话的意思,您二人一没犯法而无罪行,一直都是自由之身,不过暂住在京师而已。”
“莫非是有人背地里给二位世子爷穿小鞋,还是有居心叵测之人在造谣生事?坏陛下与宗藩之间的感情呢?”
朱存枢也听懂了王朝辅这话语中的质问之意,连忙解释道:
“公公误会了,臣的意思是,臣父王年事已高,又身患疾病,臣身为人子,此时当在父王膝下尽孝服侍才是。”
“朕以前怎么没发现,秦世子有这般孝心呢。”
这回不等王朝辅请示了,朱由校直接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中气十足的说道。
见皇帝突然起身,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他们两个,朱存枢和朱审煊都没反应过来,被吓了一大跳。
胆小的朱审煊甚至大叫了一声,顿时惹得宫中的人都看了过来。
而朱存枢虽然没有这么不堪,但此时的他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这看着就要死了的皇帝,说话都没有力气,怎么突然就起来了,键值时判若两人。
“你们两个不必惊慌,朕确实是中了毒,但早已治疗痊愈了。”
“你们两个就跟朕说实话吧,是谁告诉你们朕遇刺中毒的,又是谁唆使你二人进宫来的。”
此时的朱审煊,已经是被吓得冷汗直冒,刚刚他失态时,如果没有看错,站在他旁边不远处的那两个侍卫,刀都拔出一半了。
此时的他惊恐不已,根本就没注意听皇帝说了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朱由校也没说什么,更没有感觉到奇怪。
人都是怕死的,更何况是他这种尊贵无比的宗藩世子。
而与他跪在一起的朱存枢,却要稍好一些,虽然朱由校也看到他的手有些颤抖,可相比之下却是好多了。
朱存枢自然也是感受到了朱审煊的惊恐,此时也意识到指望他是没用了,无奈又紧张的回道:
“陛下言重了,此番进宫只是臣与晋世子太过想念家人,因此想像陛下求个恩典罢了。”
他这个极其蹩脚的理由,朱由校自然是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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