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下去。
沈美云盯着那箭头和圈圈, 陷入沉默,不知道过来多久,她指着那个被圈起来的地方, 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这个被太阳的符号姿势,不是后世的人才知道的吗?
怎么季长峥这个五零后, 不不不, 是四零后, 他怎么知道的??
这才是让沈美云奇怪的。
他难道也是穿越的。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还有这里呢?这个箭头是什么意思?”
季长峥,“……”
季长峥, “……”
季长峥, “……”
这两个问题,都把季长峥给问住了, “你是问前者还是后者?”
他跟着反问了回去,这样就能掩饰他的不镇定了一样。
沈美云探究的看着他,“这两个都有, 你先回答我, 这个符号是做什么的?”
这让季长峥怎么回答?
他难道说,这是他研究的男女之间,最佳进入的姿势。
这个角度倾斜二十五度到四十度之间,是最省力的姿势。
而且对方不会痛不说, 他也能够顺利流畅的一次就进入, 不会被堵在门口了。
当然了,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打死都不会说的。
季长峥深吸一口气, 甩掉了乱七八糟的念头,努力把这件事放在了学习上。
他沉思,“这个那个,那个这个,要不你把这个人体结构图,还我?”
如果不是情况危急的情况下,他甚至想要动手去抢了。
是真想抢的,甚至是大打出手,但是对方是她媳妇,他一拳头就能把媳妇给干趴下了。
他不敢。
呜呜呜。
但凡是换个人来,他都不至于这么被动。
如果这图是温指导员,或者是司务长他们抢去了就好,虽然会被丢脸丢一时的。
但是,他会动用武力,打的他们满地找不到牙。
可是面前的是媳妇啊,他不能打,更不敢伸手去抢。
沈美云抖了下身体结构图,“想要?”
季长峥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并且试探性的伸出小手手,“媳妇,还我?”
沈美云嗖的一下子,又把人体结构图给收了回去。
“想得美。”
“除非,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女同志的身体构造图怎么会在你手里?还有这个线头是做什么用的?”
这要怎么解释?
季长峥都快急死了,他发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般尴尬过,真的!
一次都没有!
“媳妇,有没有可能,这是我上课的笔记?”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个图是我从秦大夫,那里借来的,要学习下生理构造,学习完了,我还打算再次还给秦大夫呢!!!”
季长峥灵机一动,给出的这个答案,他觉得真的是完美无缺。
“毕竟,我爱学习。”
他是非常爱学习的,想必这个理由,他媳妇就没法在问下去了吧。
毕竟,这可是和正义学习挂钩!
沈美云抬眼,似笑非笑,“上课的笔记?你爱学习?那你能告诉我下,哪个给你当老师的吗?”
这怎么回答?
这种事情谁能给他当老师?
“秦大夫?”
沈美云问。
季长峥下意识的把头给摇成拨浪鼓,“他一个菜鸟什么不会。”
这话一说,就暴露了。
眼见着媳妇要威逼利诱了。
他陷入沉思,想了半天,思索地说道,“会不会有一种情况,我是自学成材。”
他就是自己的老师。
沈美云,“……”
这人还怪不要的脸的。
“那你学得怎么样了?”她漫不经心地追问,仿佛是一个女魔头在审问一个小书生一样。
对方都快被她给逼到墙角去了。
这让季长峥如何回答啊!?
他能说书本上的知识和实操,实际差别很大吗?
他琢磨了半天,还没琢磨透,季长峥索性不要脸了,他直接朝着沈美云说道,“要不,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试下?”
沈美云,“滚,我来亲戚了。”
“什么?”
季长峥扫了一眼家里,“我们家没来亲戚啊,就只有你我,还有一个睡着的绵绵。”
果然,三岁一代沟,沈美云觉得她和季长峥之间,差了一个马六甲海峡。
她深呼吸,“你就没想过,来亲戚是某种事?例如我身体不方便,不方便和你那个那个?”
这——
季长峥陷入了呆滞,看着沈美云进屋的背影,他在想是什么事情?
导致了,她不方便和他那个那个?
是嫌弃他新手菜鸟差吗?
果然了。
季长峥觉得自己真相了,因为美云不止是进屋了,她还把门给拴子给关上了。
是觉得他差吗?
所以就不想和他睡觉了。
因为他都找不到地方。
呜呜呜。
一想到这里,季长峥更自闭了,甚至连学习的心思都没有了。不过,想到一半,媳妇说亲戚来了?
他起来找找,结果十分钟后,半个小时后。
上到屋顶,下到灶膛口,都没有亲戚,更藏不住一个人。
确认了,他媳妇骗他。
家里根本没来亲戚!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季长峥就跑到了秦大夫的诊所,秦大夫这两天值夜班。
所以都在诊所支起来了个小床铺,用来暂时睡觉。
昨晚上在季家吃饭,折腾到了好晚,还打算今天睡个好觉的,结果。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值班室的窗户被敲响了。
笃笃笃——
笃笃笃——
秦大夫翻了个身,卷着被子继续睡,可能是做梦吧。
毕竟,半夜要是有人来找他治病,老远就会大声呼喊秦大夫救命。
像是这种鸟啄窗户,还是第一次。
他有些烦躁,顺手抬起手把耳朵给堵住了,心想这鸟也太烦了一些,一大早得啄什么窗户。
饿了去找食啊,别来啄他窗户。
哪里料到,秦大夫都把自己的耳朵堵住了,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敲。
笃笃笃——
“烦不烦啊?”
“你啄什么啄,饿了自己去找食吃,我是大夫,又不是饲养员。”
窗户外面倏地安静了片刻。
接着,又开始笃笃笃,“老秦,是我!”
季长峥压低了嗓音,还不能让别人看到了,不然又说他洞房花烛夜不专心。
他也是没办法,只能抽这个点来找老秦了。
这个点半夜三更,大家都在睡觉,自然没有看到他了。
听到这个声音。
秦大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顿时愣了下,下意识地说道,“这鸟都会学季长峥的声音了。”
季长峥,“……”
他用着木棍一点点划开了窗户的拴,探头进来,幽幽道,“你就没想过,真的是我吗?”
而不是什么鸟!
在说了,哪个鸟长得这么好看啊。
卧槽。
冷不丁的眼前多了一个放大的脑袋,纵使这个脑袋帅出天际,对于秦大夫来说,那也是极为恐怖的。
他整个魂都差点没吓掉了,下意识地扯着被子,往头上盖,“啊啊啊啊啊。”
季长峥,“???”
季长峥终于弄开了窗户,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走到老秦的弹簧床前,正准备单手拎起来了他盖在头上的被子。
结果就听到。
秦大夫一阵咕哝,“大体老师,你别来找我啊,当年我是对你下手了,但是你这不是我老师吗?对你下手的也不止我一个啊。”
“你别半夜三更对我下手啊。”
“我最多就是往那福尔马林里面,加了点水而已,后面觉得水多了,怕你泡坏,我就去找福尔马林,但是福尔马林不够了啊,我才找人打听加了童子尿,据说童子尿永葆青春!”
为此,他还把那小孩儿一顿打,就是为了让他多尿一点。
只是,那都是年少无知做的一些破事了,他承认自己虽然做了错事,但是他初心绝对是好的啊。
不至于大体老师在来找他报复啊。
季长峥万万没想到,自己还听到了这么一茬,他便忍不住诈一诈他,掐着嗓音,“还有呢?”
“还有——”
说到一半,秦大夫猛地意识到哪里不太对了,他骤然掀开了被子,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时。
当即就气地跳起来。
“季长峥,你做个人吧!”
“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你来找我做什么?”
真是快把他尿都给吓出来了。
季长峥挑眉,一屁股坐在他的床头,“来,继续,把你做的坏事,全部说来我听听。”
这话一说,秦大夫忍不了,直接从弹簧床上跳下来,“季长峥,你别逼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谁还没有对方的秘密了。
三分钟后。
两人对视了半天,最终决定各退一步,不能在继续互相伤害下去了。
毕竟,他们都掌握了,对方的把柄!
惊天大把柄!
“好了,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
秦大夫的瞌睡没了,他坐了桌子面前,拿起手表一看,这才四点半。
就是离吹号角,也还有半个多小时。
季长峥,“我找你有问题咨询。”
秦大夫听了,把手表怼在他面前,语气几近崩溃,“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几点,我求求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他妈是个大夫啊,我不是神啊,我这个大夫晚上需要休息的啊,我是需要睡觉的啊,季长峥,我求求你,把我当个人,被把我当神行吗?”
季长峥双手抱胸,侧头盯着他,“当初我在战场上救下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说的。”
“你说,我们一世是兄弟,以后为我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所以?现在你这是?”
秦大夫,“……”
他真是作孽,上辈子刨了季长峥的祖坟,这辈子要被季长峥救了,救了在反复凌虐他。
他真是活够了。
秦大夫把病历单往脸上一盖,接着往椅子上一躺,“说吧,你这次又在洞房花烛的时候,遇到什么问题了?”
季长峥,“嗯,我要求爱,但是我媳妇说来亲戚了不方便,我当时把屋里屋外,全部都找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角落,非常确定地说,我媳妇亲戚没来,也不可能有亲戚听我们墙角,你说我媳妇这是什么意思?”
秦大夫垂死病中惊坐起,“你说你干啥?”
季长峥,“找亲戚啊,屋里屋外的找亲戚。”
确认了,没有一个亲戚。
秦大夫,“……”
秦大夫,“…………”
秦大夫,“………………”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了,无语到家了。
秦大夫足足深呼吸了三分钟,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再坐了,而是朝着季长峥围着转了一圈。
“季长峥,你不是傻叉吧??”
季长峥冷眼,“怎么跟你救命恩人说话呢?”
“你要不是我救命恩人,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是违反规定,也要去偷一把枪出来,把你一枪蹦出去!”
真是活够了,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把季长峥派过来,专门来折磨他的吗?
季长峥,“没有爸爸,你现在就是一捧黄土,每逢清明节我给你倒一杯酒,你喝一半,土地爷一半。”
秦大夫微微一笑,“好,那我就直说了,你没想过来亲戚,这三个字是个动词?”
“废话,当然是动词,不是动词,我能满屋子地找亲戚?”
“那亲戚总不能是飞进来的。”
哦,飞进来的话,也是动词,总之,来亲戚咋不是动词了。
秦大夫捏了捏拳头,告诉自己要忍,他深吸一口气,“所谓的动词,是动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动在外人身上?”
季长峥,“有区别?我媳妇来亲戚了,当然来的是她亲戚,又不是我亲戚,这动词动的还不是她身上?”
秦大夫,“……”
苍天啊,来一把枪,崩了他吧。
求求来一把枪崩了他吧!
他真是活够了!
秦大夫去用凉水洗了一把脸,从头上浇下来,让自己彻底冷静了下去。
像是一个落汤鸡一样走到了季长峥面前,他生无可恋道,“我在说最后一遍,你听就听,不听我去死!”
季长峥,“不至于不至于,你说,说好说话,我都保持沉默。”
秦大夫看了他一眼,最后重复,“来亲戚,是指你老婆来月经了,懂了吗?”
季长峥,“……?”
不是来月经和来亲戚是什么关系?
他怎么也扯不上关系,他还想问,但是秦大夫把他推在了门口,指着那门,“你还想让我活不?”
“想让我活,出门左拐,自己走。”
离他越远越好。
他怕和季长峥在接触下去,他都会没了活下去的欲望。
简称,找死!
季长峥被赶出去了门口,他也不恼,站在原地仔细的琢磨,“来月经,来亲戚?”
这两者是什么关系?
搞不懂。
完全没联系啊!
并且,找不到任何可以联系上的地方。
季长峥思索了半天,想不明白,他一转头,那边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季长峥,“……”
算了,他还是自己琢磨。
真想要去训练场的,突然就想起来了,昨天司务长和周参谋说,他的脚踢正步的时候,不抖。
不抖等于没洞房?
这是怎么说的?
季长峥思索了下,那他今天肯定不能在被人笑话了啊。
他思来想去,想要腿抖简单的很,两百个俯卧撑,外加两百个深蹲。
做完后,腿不想抖都不行。
于是,季长峥索性也不走了,直接就在卫生室外面开始运动了起来。
吼吼哈嘿。
十分钟一百个俯卧撑结束,胳膊有些抖。
不行,继续!
吼吼哈嘿!
十分钟一百个深蹲,越做腿越累,累到每次深蹲起来的时候,都要命的抖啊抖地。
差点没软趴趴的坐下去。
本来想睡个回笼觉的秦大夫被外面吵得不行,便站在窗户外面看了下,先看到季长峥在坐俯卧撑。
再接着直接上两百个深蹲!
秦大夫,“??”
这一大早做啥?
他索性也不睡了,直接起来了,开了门走到季长峥面前,对方还在汗流浃背的做深蹲。
“不是,季长峥你在哪里不能训练,你在我门口做训练干啥,让不让人睡觉了?”
季长峥憋着一口气,往两百五十个深蹲去,不能开口,一开口就泄气了,前功尽弃。
他继续!
秦大夫,“?”
“那么多训练,你做深蹲做啥?”眼瞅着都做了好多了。
怎么专挑着深蹲来?这腿还要不要了?
最后一个深蹲结束。
季长峥站了起来,好像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当场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扶着墙勉强站直了身体,朝着秦大夫高深莫测地来了一句,“你不懂。”
他只要腿够抖,就没人能够认出来,他是处男。
秦大夫,“??”
神经病啊!
完全跟不上这人的套路,他还是去睡觉吧,只是看着季长峥扶着墙走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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