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近乡情怯,他一直没启程去京城。
直到察觉国公府的来信越来越不对劲。
信里一片祥和安静,但正因为这样才不正常!
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想快点见到人。
何持让知道去问国公府的人,他们未必说实话。
到了京城,他先去茶肆面馆转了一圈。
从这些地方听到的消息,结合国公府的见闻,基本可以还原事情大概。
不要问他为何如此熟练,有经验罢了。
谁让他有个能闯祸、敢闯祸,还很机灵的妹妹。
眼下他妹妹正在议亲,不日即将成亲……
何持让:“你信上说有心仪的人,想要同他成亲,这是真的吗?”
林溪:“这当然是真的,阿兄你要见见他吗?这可是我千挑万选才筛出来的!”
“……”
算了,眼下妹妹平安无事,他还是不要太苛责。
何持让想了想,说:“要为人端正,真心待你。”
林溪:“我知道的!”
国公府眼下虽然辉煌,但也是放在油锅上烹熬。
若是选一个单纯没心眼的人来当挡箭牌,可能活不到两天。
放心吧,她相中的人虽然迎风咳血,活不了太久……但他能从平宁公主手中多次逃脱,可很有心眼!
何持让觉得不太对劲,不过眼下他没见到妹妹心仪之人。
倒不好下结论说什么。
他话锋一转又问,“你说每日都在读书、写字、刺绣。读书和刺绣也就罢了。字写得怎么样了?”
林溪:“很好!”
“既是这样,这边就有笔墨纸砚,你写几个字来看看。就写我教给你的第一首诗。”
林溪:“……”
她能收回刚才的话吗?
一炷香后,何持让拿着字迹还未干的宣纸,叹了口气。
“见字如人,其他我都不要求了,但你必须每天练一张字,也不要你练多了,每个字都要认真写,要能看到进步。”
林溪耷拉着脑袋:“好吧。”
何持让声音不紧不慢,又说:“湖边那件事,你闹得京城满城风雨……万一不能收场要如何?”
林溪:“……”
就说了兄长来得不是时候!
肯定是因为今日萧闲的事,那些人把她落水的事又翻了出来说道!
可能还添油加醋了一番!
如果兄长晚十天来,已然风平浪静。
何持让挑眉:“难道你还想着一走了之,大不了落草为寇?”
林溪:“我没有!”
一直跟在身后的单武,适时开口:“大小姐没有。”
林溪:“看吧,我变好了。”
“大小姐说落草为寇不好,逼急了她去当海盗。大海无边无际,朝廷能拿她如何?若是那些世家子弟不服统兵来追捕,正好绑成肉票换钱!”
单武虽然细心,却也耿直。而且大小姐兄长算是自己人,没必要隐瞒。
林溪:“我不是!我没有!”
“很好。”何持让深吸一口气:“改成每天写两张字,就抄写大周律法,拿我的字帖临摹,我隔日检查。”
林溪瞪着单武。你也没必要这么坦诚吧!
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当海盗啊?这不过是最后的退路,也就随口一提罢了!
再这样她真的要打滚撒泼了!
何持让表情平静,却在心里多想了一层。
国公府眼下的处境自己当然也有了解。她会考虑退路,是因为危机感吗?
哪怕为了妹妹的平安,他也要留在京城。
失而复得才会更怕失去。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愿拿自己的一切,换妹妹平安。
除非从他尸骨上碾过去,绝不会让妹妹再出事。
下个月便是会考,何持让心中有数,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若无意外,他这次进士及第应当不难。
“姐你可算回来了。”
林彦在家里等了许久都不见人,知道林溪去了宫里,想着她还得要些时间门才能回来,坐不住就去外面转了一圈。
刚回国公府,林彦便听说林溪兄长来了。
进了院子,他看到一个书生装扮的青年。
怎么说呢,一看就知道读了很多书。
林溪:“你来了正好,我兄长县试、院试、乡试都是第一,以后就由他看顾你功课!”
你的好日子结束啦。
林彦却不在意,反而一脸佩服:“这也太厉害了吧!比书院用鼻孔看人的家伙厉害多了,兄长这次若能考中一甲,日后我在书院也有脸面!别人都会羡慕我有个读书厉害的哥哥!”
众人:“……”
这是什么逻辑?二少爷也太自来熟了吧。
林溪很无语,这个小傻子。
难道以为聪明的脑子,能通过兄弟关系传染?
即便是这样,你们又不是亲兄弟!
她想起自己和林彦刚见面时,对方态度很差地骂人!她也没客气,立马把小王八蛋绑在了树上。
……这么一想,果然他们才是亲生的。
但这前后态度也差太多。
会读书就了不起吗?好吧,兄长的确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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