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
后方小院里,平王,谢一鸣,隋霆三人围桌而坐。
桌子上是一壶龙泉清水,茶香并未弥漫整个院落,如平王并未目睹南山五绝北方七律的真容。
今年和往年有许多不太一样的地方,搁着往年的行情,平王可以提前知晓南山五绝和北方七律的真实情况。
以平王的道德品质,也不会拉偏架,况且人皇陛下之所以敢让白鹿阁成员的信息公之于众,一来是为了彰显出自己博大的胸襟,二来也有帝王心性在作祟。
便是平王知晓了某些情报,也绝对不会对白鹿书院流露出半个字。
这亦是过往白鹿阁成员鲜有人成为八顾的原因之一。
除却顾雍收徒,扶摇女帝也在这个敏感时期来了皇城,无论南北方的人对此都很惆怅。
顾雍早年间大杀四方,起码还有一个官方理由,扶摇女帝倒也没有如顾雍那般大杀四方过,可此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时常会出现一些神仙手,打乱某些大人物的精心布局。
皇城脚下,风声鹤泣。
谢一鸣和隋唐也是因为这些原因,对平王失去了以前的信任。
喝了口茶后,平王缓缓问道:“往年都会春庭园小聚一场,今年是按照惯例,还是说略去这个过程,到时直接参与八顾之宴。”
“不是我问这个问题,是陛下问这个问题,主随客便,二位远道而来,听二位的意思。”
有些事南北方的老家伙们都不太好意思开口,人皇陛下便率先开口询问,给彼此一个台阶。
谢一鸣也好,隋霆也罢,他们在来皇城之前,早就有人交代过了种种细节。
春庭园的聚会,只是一场简单的品茶论道,对于心思敏锐着,通过只言片语一叶知秋也并非难事。
谢一鸣手里始终把玩着自己的山核桃,狡黠一笑道:“我倒是想要春庭园聚会一场,年轻人在正式考核之前认识一下也是极好的,起码显得大家关系很融洽。”
“可我背后的老家伙们不愿意,顾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清楚,以我对顾雍的了解,他不会在皇城干出离经叛道的事情。”
“扶摇女帝说不准,很多人都在猜测那个娘们到底想干什么,眼下参与八顾之宴的小家伙们万众瞩目,兴许扶摇就会对某些个小家伙们出手呢。”
“我代表南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倒是隋霆老弟在北方,距离北海也不是太远,七律之中兴许就有那么一两个人得罪了扶摇。”
“或者说,是你们北方某些大佬得罪了扶摇,扶摇就要在万众瞩目中让你们北方的人下不来台。”
“说起来她也是北方人啊,该不至于互相残杀吧。”
平王给谢一鸣倒了一杯茶,古怪问道:“南方的那个老家伙给你下了什么药,能让你这种人变得这么安分老实。”
谢一鸣揉着山核桃,脸上挂着谜一般的笑容,就是不回答平王。
能不参与春庭园的聚会自然是最好,万一白鹿阁成员有个别人眼光极为毒辣,看穿了某些人的心性修为,可就不好收场了。
藏着掖着,并不代表南山五绝和北方七律真的就不如白鹿阁成员,而是能保存多少隐性优势,就是多少。
八顾的名头太值钱了,足以让许多人放下矜持与脸面。
隋霆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郁闷说道:“我从北方出发的时候,那些个老家伙们也没有跟我说过关于扶摇的事情。”
“但并不否认一鸣兄长的猜测是对的,不过这和我没有多少关系。”
“春庭园的小聚会,参不参与都是可以的,我的态度是无所谓,可一鸣兄不想参与,那我也不好驳了一鸣兄的面子。”
平王手里端着茶杯,眨巴着眼睛,对隋霆投去了谜一般的目光。
谢一鸣含蓄的表示道:“这话听上去既有北方的潇洒不羁,也有南方的细腻精巧,是我对隋霆贤弟的认识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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