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肥趴在曹氏的腿上,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
嗯,他装的。
其实曹氏根本就没有太过用力。
或者说,只是声音很响亮,但其实打上去并不是太疼。
此刻,刘肥毅然决然的将锅全部背了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刘盈为什么要放火,但他知道的一点是,他是大哥,要保护弟弟妹妹不受伤害!
哪怕,那所谓的伤害是他罪有应得!
于是,刘肥哭的更加响亮。
……………………………………
沛县。
县衙后宅。
“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氏目光炯炯的盯着刘肥。
毕竟隔壁房间内,正响起一阵阵杀猪似的、奶声奶气的哭嚎声。
刘肥虽然什么都没有对刘太公和刘仲说,但他是个孝子,对自己的母亲从不隐瞒,于是将自己所见一切都和盘托出。
曹氏脸色阴晴不定。
“怪不得,我就说你大娘当时的神情很是奇怪,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算了,以后你少跟弟弟在一起玩了。”
“你天生鲁钝,你弟弟虽然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但其实心眼多着呢!不愧是你大娘的亲生儿子!”
“那妹妹呢?”
“呃……睡吧。”
……………………………………
长安城。
烟火璀璨。
大街小巷到处张灯结彩。
今日,是汉皇庶长子,齐王刘肥大婚的日子。
重要的是,这场婚礼是新朝皇权和前朝老秦贵族正式结为一体的象征!
齐王后来自于白氏。
嗯,就是白起的那个白氏。
嬴姓白氏,祖上为秦武公之子公子白。
而更加令前朝的遗老遗少心潮澎湃的一点是,齐王乃天下第一强藩,坐镇帝国东方,拥兵数十万,实力不怎么逊色于关中的帝国!
如果,齐秦合流,秦失去的那只鹿,也许还将再度落入秦人手中!
但这一切,都和此刻的刘肥没有什么关系。
他此刻正在享受着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白萱将自己塞在刘肥怀里,青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摸着刘肥的喉结,很是软糯且漫不经心的问道:“大王,我们什么时候回齐国啊?”
刘肥不疑有他,只是喘着粗气:“快了……”
他说完,转过头满脸好奇:“我记得你不是最喜欢去新丰城逛街的吗?齐国可没有这种汇聚天下奇珍,诸多好玩之处的场所……”
白萱笑着说道:“长安虽好,但齐都临淄才是咱们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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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要争一争?”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静室之中,刘肥和曹氏相对而坐,久久不语。
曹氏皱着眉头:“如意和戚姬去争娘能理解,可你有什么?从前在长安的时候,你爹一年来娘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你又凭什么?”
“可我有齐国!”刘肥满脸豪情:“天下第一强藩,精兵三十万!”
曹氏盯着刘肥看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行了,在娘这里就别装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呢!”
刘肥摇摇头:“弟弟曾经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虫子叫做牛虻,它会在牛停下脚步的时候狠狠叮咬牛一口,这样牛就会一直前行。”
“我想要做这只牛虻……”
他边说,压低声音:
“况且,白氏也时常给儿子‘引荐’旧秦豪杰……”
“与其让他们跟了如意,不如就养在我身边……”
曹氏轻轻颔首,努力伸出手去摸了摸刘肥胖乎乎的脑袋:“可是这样一来,你弟弟,还有你大娘就会把你当成敌人了……”
刘肥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低着头享受着母亲的爱抚,心中想起另外一句话。
人的一生就是一趟富有使命的旅程,只有完成了这趟旅程的使命,灵魂方能获得最终的安宁……
或许,这就是他的使命吧……
刘肥想着,恍惚间回到了那年冬季的中阳里,那个扎着两条牛角辫的小孩子,张开双臂站在暴怒的大人面前,护着瑟瑟发抖的刘乐和满脸迟疑的刘盈,大声将所有的一切都揽了下来。
“大父,是我不小心点燃了柴垛,和弟弟妹妹无关,要打就打我吧……”
《史记·齐悼惠王世家》:齐悼惠王刘肥者,高祖长庶男也。其母外妇也,曰曹氏。高祖六年,立肥为齐王,食七十城,诸民能齐言者皆予齐王。悼惠王即位十三年,以惠帝六年卒。子襄立,是为哀王。哀王元年,孝惠帝崩,吕太后称制,天下事皆决于高后。
《史记·吕太后本纪》:七年秋八月戊寅,孝惠帝崩。元年,号令一出太后。四月,太后欲侯诸吕,乃先封高祖之功臣郎中令无择为博城侯。鲁元公主薨,赐谥为鲁元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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