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试过抗争,试过逃跑,但每次都被抓回来打得半死,慢慢的,他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年少时的豪情壮志,早已化为尘埃。
然而就在今天,流云轩的主人将他和其余年轻人汇聚起来,传授了一套棍法。
看着主人那潇洒飘逸的身姿,阿强觉得胸中有一团熊熊火焰在燃烧,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认为,只要能够掌握好这套棍法,便能得到主人青睐,更有机会和实力重振家族!
所以在看沈流施展棍法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专注。
哪怕现在已经午夜,阿强也不睡觉,还在回忆着主人的棍术,不断揣摩演练,别人劝他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干活,但阿强就像着魔似的,脑海里只有沈流的身影,眼中只有那根木棍。
渐渐的,棍法从生疏逐渐变得流畅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酣畅感觉萦绕心间,阿强神情疯狂,棍子越打越快,掀起气浪翻滚,最后一声爆喝,打在院中老槐上。
刷剌剌,老槐摇曳,落下不少枝叶,树干的皮更是爆裂了一大块,阿强力竭,瘫软在地上,喘气如牛,却时不时的哼哼笑上一阵。
殊不知,一个人影早已来到老槐的树尖上,好似没有什么重量,就那么轻飘飘的,眼神如月光一般清冷。
沈流俯视着地上的年轻人,觉得有点意思,自己只耍了一遍的棍术,竟然被他模仿了七八成。
但也只是有点意思,沈流一挥衣袖,如来时一般,轻飘飘离去。
……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流养的那只公鸡已经开始喔喔打鸣,声音嘹亮,传遍了整个流云轩。
仆役们习惯了被那大公鸡叫起床,洗漱,开始了一天新的劳作。
阿强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吃早点,然后挤出时间演练了一套棍法,才和几个仆从拉着板车,去赶早市的新鲜蔬菜。
“强子哥,听说你学会了主人的棍法?可不可以教教我们。”几个仆从一边采购,一边闲聊。
阿强的确是众人当中领悟最快的,但他掌握得越多,才越发觉与沈流的差距之大,所以他没有半点沾沾自喜,反而凝重道:“我只是掌握了一些形,依样画葫芦罢了,主人的棍意,浩瀚渊博,宛如江河大海,我一瓢水都没喝到,总之,今后大家一起努力,不要辜负的了主人的期望。”
今日又是批大采购,板车装得满满的,蔬菜肉禽应有尽有,毕竟除了主人一家吃饭,流云轩还有好几百口人呢。
差不多要到回去的时候了,阿强几人推拉着板车,正在返回的路上,十几个穿着深蓝服饰的人却拦住了去路:“站住!”
“强子哥,他们是尚书府的人,昨天阿青小云就是被他们打的,我们怎么办?”其余仆役下意识往阿强身后躲。
阿强面露凝重,若是一对一的,自己不会怕,但对方人太多了,他强行镇定:“何事?”
“呵呵。”对方人相视一笑,随即说道,“算了,大爷今天心情好,就不揍你们了,你们的板车留下,人可以滚了。”
阿强看了看身后的几人,大家眼中说不出的害怕,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说:“好,一共二十两银子,我转卖给你们。”大不了后面麻烦点再重新买一趟。
对方人怔了怔,勃然大怒,挥舞拳头炫耀武力:“还敢找老子要钱?找死不成!”
阿强咬牙:“你们是要抢劫了?”
“老子就是抢,你去告我们啊!”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些人身为尚书府的杂役,就算告到神都衙门,恐怕也没人管的,毕竟流云轩的主人是废侯,毫无影响力。
尚书府的杂役说着话,冲上来就打,人多势众之下,流云轩的仆从很快被打翻在地,连连求饶。
阿强也被揍得蜷缩在地,甚至因为他还了手,被揍得最惨,口中吐血不止。
“垃圾们,以后看到大爷,知道该怎么办了?”尚书府的杂役肆无忌惮的笑着,甚至解下裤子,对着无法动弹的流云轩杂役一人尿了一泡。
流云轩唯一没有挨揍的,是一个叫做阿珍的女仆,但是这会儿正被尚书府杂役拉拽着进入小巷,等待她的,可想而知。
“住手!”阿强一声怒吼,挣扎起来撞开几人,捡起路边的一条木棍,护在了阿珍的面前,神情仿佛要吃人。
“还没死呢?”尚书府众杂役怔了怔,怪笑连连,“那就打死他!”
https://jiwufengbao.com/book/4678/1215734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