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正阳,云淡风轻。
正黄、镶黄、正白、镶白、正蓝、镶蓝
一面面满洲军旗飘扬在山谷间。
一面面绿旗亦在清军防线各处随风咧咧作响。
准备出战的两红旗满洲兵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尽管他们并不想出战,可军法无情!
原本以为自己将被清军驱使作为炮灰的原明军降兵们,此时一群群的安静坐在各处,心情并不轻松,看向前方黄龙山的眼神也都很复杂。
牛总兵同他的部下无疑是非常开心且无比轻松的,当然,谁也不敢表现出来。
甚至牛总兵脸上始终挂着一付对爹娘无比牵挂,或者说十分紧张的样子。
直到前番那个被自己成功“救援”并接受改编的千总侯三江找到他。
“妈的,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赌!”
气急败坏的牛总兵最终还是压一百两赌真满大兵攻击失利。
不是他不相信真满大兵首战就出师不利,实是理智告诉他想赢钱,就得赌把大的。
等开盘做庄的侯三江走后,牛总兵又后悔自己不应该下注。
他应该做庄的啊!
万众期待中,攻击的“呜呜”的号角声终是吹响。
清军用人命拉到黄龙山脚下的火炮立时打响,向着远方的黄龙山砸出一颗又一颗铁弹。
震耳欲聋。
铁弹砸落那刻,树倒石碎。
掀起一片片瓦石圆木,也将明军将士搭建的工棚砸出一个又一个窟窿来。
寨子内军民饲养的鸡被惊得在鸡窝中不断扑腾,搞的到处都是鸡毛。
养的狗也叫炮声吓的夹着尾巴满山乱奔。
跑一路,尿一路。
隆隆炮声中,明军却出奇平静。
他们以小队为单位,或静坐在掩体内,或蹲在事先用石头堆积的壕沟中。
清军的炮击看似吓人,实则对依山修建防线的明军而言,根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因为,这是一座山,而不是一座城!
王五同执剑在手的浮尘子道长一直在用千里镜观察清军动向。
根本不理会清军的炮击。
也根本不担心清军的炮击会让明军防线大溃。
除非清军用的是开花炮,否则,他都不正眼瞧一下。
就那种实心铁弹,了不起砸塌几处工事。
天知道清军干嘛费这么大力气把炮拉进山里来。
有这功夫,打造一些爬山的工具也好。
清军的炮击持续了有两柱香时辰。
随着靖西将军穆里玛的帅旗挥动,打头阵的千余满洲兵在副都统贺布索的指挥下分为五队,向着黄龙山脚抵近。
传统战法,前面的着铁甲或披双甲,持盾牌执大刀。
后面的披甲执大弓,火铳装备数量不如绿营。
浮尘子道长可能是第一次看真鞑子攻阵,纵是不惧也难免紧张。
毕竟鞑子兵有满万不可敌的传说。
对面的满洲八旗兵刚好一万。
“道长莫紧张,早前那帮真鞑子可能厉害,现在这批嘛不过是帮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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