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则成了不领工钱包吃包住的跑腿儿小厮。
两个赌坊伙计看到她们进了百花楼后院半天没出来,对视了一眼,很快消失在巷子拐角。
与此同时,隆昌赌坊里,管事正打开锦囊里的花笺,将上面的的目标人物往杀手单子上誊抄:
“镇国公世子,裴璟珩。”
密信被放进信筒,用火漆封了,塞进了墙上的暗格,很快,墙内机扩咔咔作响,瞬间又归于平静。
夜枭门虽然也做杀手生意,但也不是什么都接,接的活不多,但每一笔都要经过层层审核。
门内规矩很多,且等级森严,消息要一层层往上递,最终还要门主过目拍板。
门主不在,门主的亲信却在,看到这个单子,顿时吓得打翻了墨砚,尤其是看到那个玉佩,更是吓得六神无主,直冒冷汗。
傍晚时分,灰隼终于带着密信,直冲天际。
而此时此刻,它要寻找的门主,刚经历过长途奔袭,正立在了凤翔城的城门外,皱眉看着紧闭的城门。
天色渐黑,去打听消息的下属终于回来。
“凤翔节度使下令封锁城门三日,说是走失了一个江洋大盗,要掘地三尺找出来。但属下却发现安郡王同样也在派人找,于是悄悄偷了一份他们手里的画像,却发现并非什么江洋大盗,而是……”
说话间,他将画像双手奉上。
“打开。”
一声令下,画像展开,骑在马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一扫,神色顿时凝重。
“她是被人抓走的还是自己跑的?”
“属下偷听他们对话,确认那姑娘是自己跑的,不告而别。”
“自己跑了?”男人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
“难道她……后悔了?”
“去查!看她是不是回了上京!”
黑沉的凤眸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兴奋。
他迫不及待的勒转马头,正要扬鞭,突然,一声隼啸划过天空。
男人仰头看去,灰隼随即俯冲而下,最后稳稳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信筒被抽出来,火漆下的密信被展开。
男人视线匆匆一扫,那凤眸里的笑意却渐渐冷却,凝固,成了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月光顺着他高挺的鼻扫下阴影,俊美的半张脸隐没于黑暗中,晦暗难辨。
下属们察觉到异样,全都低头静待。
半晌,男人终于缓缓掀起眼睫,极轻地笑了一声。
“竟是我一厢情愿了……”
“原来逃走不是为了见我,而是为了……好极,好极!”
他嘴里说着好极,脸上似乎也在笑,然而捏着信纸的手指骨节却泛白紧攥,眼里分明是山雨欲来的盛怒,阴鸷暴戾。
“通知那边,把人给我看牢了!若是让她溜了,所有人提头来见!”
“是!”众人纷纷肃容领命。
与此同时,皇宫禁院中。
按照往日习惯,上官旻给嘉德帝喂了药,服侍他躺下,这才告退出了寝宫。
过了转弯处,回到自己寝宫,他立刻将双手浸入水盆,用胰子反复清洗。
两个暗卫在他悄然现身,跪地回禀。
“回主子,姑娘果然回来了,属下等看着她去了隆昌赌坊,送出了锦囊。只是……咱们派出去的秘蜂却没有追踪到任何气味,更别提锦囊如今所在何处了。”
“属下等怀疑,夜枭门老巢根本不在地表,而是隐藏在极深的地下。”
洗手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衣少年拿起一旁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手,缓缓转头看来。
“她人在哪?”
“我先前,是怎么交代你们的?”
无怨无悔二人顿时脸色一变,齐齐叩首。
“主子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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