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宫出来的当晚,苏牧北提着剑匣,悄然出了苏府。
夜风拂柳,月光下,但见一条白影蜻蜓点水般掠过一座座建筑。
最后,飘然落进一家后院。
后院凉亭下的池边小道上,一人来来回回走动着,并时不时抬头看天,显得很心焦、不安。
“谁?!”
猛然,他扭头,目光电射向池塘对面的一拱形门。
“是我。”
苏牧北从门外走了进来。
“呼。”
见来人是他,男子先是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脸上露出难以压制的激动。
池塘种满了睡莲,长桥卧波,横跨两岸。苏牧北从桥上走过。
“害我父亲的,就是这老贼婆?!”
男子目光在苏牧北右手提着的剑匣上停留了几秒,待转移目光,看清苏牧北左手拎着的人影时,他双眼立马红了,低吼着扑了过来。
“冷静。”
苏牧北左手放空,拦住男子。
男子愤怒的瞪视着他。
“救人为先。”苏牧北朝他平静道。
“哼!”男子不甘的冷哼一声,倒没执意再动手,却仍死盯着从地上爬起的老妇不放。
“把情况和二爷说一说。”苏牧北扫了老妇一眼。
虽然已经向苏牧北解释过一遍,但苏牧北既然开口,孟婆再不情不愿,也不得不向二爷这个无论修为、实力皆不被她放在眼里的小人物细说起老太傅伤情。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没的选择。
所以,当东侯败亡、苏牧北成为新太傅的消息传到她耳里时,她才会没多犹豫,便答应替孙不二解掉孟婆汤。
“老太傅的脑伤,是由两种力量造成的。其一,便是我的孟婆汤。我也只能解掉孟婆汤,拿另一种力量造成的脑伤没办法。”
“那要找谁才能治好另一种力量造成的脑伤?”二爷追问。
“我不知道谁能治。”
“你不知道?!你和另一个该死的人合谋害了我父亲,你竟敢说你不知道他是谁?!”
“我想,二爷你是有所误会了。伤人与治人,并不是一码事。能伤一个人,并不代表也能治他。我能解掉孟婆汤造成的伤害,是因为我的孟婆汤可以被无残留的回收。二爷你能一丝不落的收回你在别人身上留下的刀伤吗?”
“······你的意思是,另一个人对我父亲造成的脑伤,可能,是永久性的?!”
二爷沉默了一会,咬牙切齿道。
“嗯。”被二爷吃人目光紧盯着,孟婆艰难的点了点头,但紧接着便道:
“虽然我治不了老太傅另一部分脑伤,可我有把握,一旦顺利解掉老太傅身上的孟婆汤,他还是有很大可能恢复部分神智的。至少,正常的生活起居,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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