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号令。”带队的船长站在岸边喊着号子。
一只挺可怜的,吃小鱼的大家伙被钩住了鳃。
可大宋的水兵们谁懂这些,只知道个头大的肯定凶,足足两个小时的搏斗,一条长度达到近六丈的巨鱼被拖上了沙滩,李沆只是喊话就累的脚发软,好多士兵双手双抖坐在沙滩上喘着粗气。
寇准坐在李沆身旁:“这便天意。”
“天意?”李沆不太明白。
寇准说道:“小钩有鱼,鱼可温饱。大钩或许什么也得不到,但若有得,必是……”寇准指了指那鱼。
李沆点了点头:“有理。”
李沆又问:“你为何不回汴梁?这天下有你,不是谁都能轻易左右的。”
寇准反问:“李公为何不回汴梁,李公在,便是定海神针。”
李沆摇了摇头:“我老了,我已经看错了一次,这次只是远观,不想参与。”
寇准回答:“我回去干什么,提兵平叛吗?我左右为难,一边是忠君,一边是天下。到底是天下为重,还是君为重?倭岛之行,我感悟很多,这天下肯定会大变。正如许多官员得不到晋升,因为他们不懂变通,可若是天子呢?”
“天子?”李沆回头:“柴家?”
“哈哈哈。”寇准放声大笑。
李沆却很严肃:“我已经背弃过自己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最多一死,以祭天地。”
寇准笑着:“我不想,我想站在四万里之外,我是相公,我高高在上。我要看,四万里之外谁站的比我高。”
寇准还有一句话没说,他感觉刘安可以看到将来一百年、两百年,甚至更远的事情。
这不是料事如神,而是……
有如神助?
寇准想知道真相。
再说刘安。
从汴梁出来才是春天,到渝州都已经入冬,眼看就快要过年了。
一开始行李只装一条船就够了,现在装了四条船,不但有各州各县的特产,光是公文就装满了一船。
不过比起最初在长江上靠纤夫,现在换上了拖船。
长江上第一条拖船。
是一条五百料的内河运输船,船体被改造成装有两台蒸汽机,然后十八个船仓,以及煤仓、水仓。还有专门的厨房,以及床弩等防御军械以及三十六名士兵镇守的船只。
这船不拉货,不载人,只有一个用途,就是拖船。
在江陵的时候这船测试过,水流不是太急的地方,可以拉着五十条船逆流而上,在水流急的地方可以暂时放下一些船,分批次通过水流急的江面。
这一次,这条拖船只拖了二十多条船。
除了刘安的船之外工,其余都是官船,或是军方的货船,民船没挂在拖船上。
刘安到渝州,渝州早就有大商准备好了宅子,宅内准备的吃用物资是按两个月计算的。
族内也有两名族老前来迎接。
码头上,刘安光是磕头都跪的腿发软。
在朝堂上,刘安是重臣。
这里,都是族中长辈,那怕是穿草鞋的,只是直系亲属的长辈,这个头必磕。长辈来迎晚辈,这叫爱护。晚辈一定要大礼,这是敬长辈。
好不容易回到休息的地方,刘安连坐下来都感觉膝盖是软的。
渝州知府来了。
刘安也是费力的起身迎接。
“下官来是看看学士住的可习惯,自小离乡,也不知是不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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