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与官斗,掌柜的忙不迭答应,转身就去办事。
“你们几个跟姓葛的同屋的,说说来历。”
姓葛的几个同伴还不知该不该相信陆青帆的身份,就在陆青帆的招呼下一字排开站好等着询问了。
待反应过来时,陆青帆已经跟第一个人开始洽谈了:“葛兄名唤葛忠斌,跟我们是同乡,我们是从中原来的。”
开口的人名叫王连,跟着葛忠斌做营生好些年了。
“做什么营生?”陆青帆瞟了一眼他们同住的屋子,那里什么值钱的货物都没有。
“走镖。”王连说着,神色有些呐呐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身后那人便是方才主动出剑、怀疑陆青帆官员身份的,也是他们这伙人里的二把手,名叫何磊。
“看我作甚?实话告诉陆大人吧!”何磊被陆青帆用令牌挡了一剑,早知自己武功不济,这会儿臊得连话都不想多说了。
“我们也不知道。”王连主动道:“只是每过一旬,都会跟着葛兄入飞鹤峰,在那停留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会离开,然后在山下住一宿。”
这次也不例外。
等到从飞鹤峰离开之后,众人就会快马加鞭赶回中原,继续做自己的活计。
陆青帆闻言墨眸一沉:“三个月兼任走镖一趟,一次奖励丰厚起码数百两、轻车上阵,尔等却从没见过走得什么镖?”
“是,”王连自己说得都觉得挺扯,可这种好事儿一般人摊都摊不着!谁还嫌银子多咬手么?
大家伙只稀里糊涂地跟着葛忠斌跑,一个字都不多问。
陆青帆心中隐隐有了两分猜测,示意王连下去换何磊说。
何磊讪讪地道:“我没比王连知道得多。”不过有一事,何磊倒是觉得稀奇。
“你说葛忠斌会多留一阵子?”
“对,他明面上说跟我们一道离开,但其实会在中间就分道扬镳,每次找的借口也都不一样。但只我知道,他其实是回了飞鹤峰。”
何磊指向一个之前说葛忠斌是“飞鹤霸王”的那个,低声道:“葛忠斌要是回来,偶尔会跟那厮一道喝酒。”
被指的人立刻紧张地举起双手,就怕陆青帆动武:“小人、小人真的只是跟葛兄一起喝喝酒罢了!”
葛忠斌能够随意出入飞鹤峰,请他喝酒的人无一不存着想要取捷径上山的法子。
奈何葛忠斌平素是个不靠谱的,偏生在这件事情上行事非常谨慎:酒照喝、姑娘照睡,银子照收,一问到飞鹤峰的事情就装傻。
“这个狗贼可没少坑我们钱,偏我们都奈何不得,所以昨日他与大人起冲突的时候,我们才想着拱火看他被打一顿,我们也解气不是?”
杜信说完,场内有好几个点头的。
陆青帆见状眼底涌上一抹讥诮:“那便不像何公子方才所言,同葛忠斌结仇的人满驿馆都是,偏只有我们二人是外来的,同他没有宿怨。”
刚才纯属是何磊借题发挥、污人清白的。
再度被点名的何磊站都站不住了,心里只盼着陆大人口下留情、放他一马!
陆青帆询问口供的功夫,屋内的云曦正在仔细观察葛忠斌的尸首:葛忠斌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身死之时应该是已经睡下后被叫醒。
因了唤醒他的人身份颇为熟识,故而葛忠斌连外衫都没披就去见了。
二人在外厅洽谈一番,说到激动处便动了手。
葛忠斌没想到对方会杀害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连防备都无便没了性命。
云曦探看过伤口之后,便简单地画出了剑刃的模样:是很普通的单刃剑,驿馆内起码有十几个人都用得是这种兵刃。
包括方才拔剑的何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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