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贰号、叁号、肆号、伍号也都被喊了号,神色间皆透着几分向往。
“敢问小哥,‘听经’是什么意思?”云曦本就明眸贝齿、模样清丽,问话时灵动轻柔、令人心驰神往。
小厮即刻板着脸叱问道:“你来我‘祥龙斋’,不知‘听经’为何?那你上山作甚!”
“小哥莫恼。我们初来乍到贵宝地,只听闻康学士学识渊博、美名远扬,便想来拜会一二、听取教诲的。”
云曦脑子转得快,即刻便将话圆了回去。
那小厮一听瞬间眉开眼笑:“这就是‘听经’了。你理解得不差。”
说完,小厮继续前面带路,云曦长呼一口气,冲陆青帆狡黠地眨了眨眼。
陆青帆暗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赞赏云曦应变得宜。
一行人从玄门正院绕到了花坛,又从花坛离开往后方一处四面透风的小阁而去。
到了小阁外,小厮冲着阁内喊道:“先生,听经的人已经到了,还请先生入内讲经。”
半晌,阁内都无人应答。
“先生,先生?”小厮又喊了几声,屋中仍旧无人应答。
“怎么回事啊?”
“难道先生不愿见咱们?”
“不可能吧,号码牌子都发了,肯定会让咱们听经的!”
……
不少等候的看客议论纷纷,询问小厮的口气也带着几分焦急。
那小厮又冲着小阁喊了几声,仍旧不见自家先生应答。
陆青帆和云曦对视一眼,已然觉出此事不妙。
“带我等前去看看。”陆青帆掏出了身上的令牌沉声道。
那小厮一看竟然是刑部的大人,小脸立刻板起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盼着我家先生不好?”
“敢问小哥,你家先生讲经可有迟到?”云曦温言问道。
“自然不曾!”
“可有三请不应?”
“那倒也不曾。”
云曦沉声道:“既然如此,我家大人出于好心请你带路查看,怎算‘盼不好’?还是你就想拖延时辰、好让人对康先生行不轨之事?”
小厮脸色一白还想反驳,就被陆青帆沉敛如刀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是啊小哥,先生这么长时间都没应,带我们去看看吧!”
“就是,咱们这么多人,真有需要帮衬的地方也好搭把手啊!”
“对对对……”
开口叙说劝解的人多了,小厮便借驴下坡道:“那咱们就去瞧瞧吧。”
说完他便绕过小阁,走到右边的回廊,见陆青帆等人没跟上,催道:“大人不是要去看看吗?”
陆青帆和云曦再不耽搁,跟着小厮走进去。
进了小阁才知这其中别有洞天:小阁内摆放着上好的黑木桌台、柔软的蒲团摆放在桌边,桌上的金丝镂空胧月熏香里,略带浅淡的松木凝香逐渐散开,惹人心旷神怡。
小桌后方有一条直通房屋的长廊,从小阁外面是一点儿都瞧不出。
小厮便带着众人从长长的甬道进去,直通后方一处花园小院。
刚一进院子没多久,云曦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有血。”云曦低声提醒道。
陆青帆颔首。
“先生,先生!到了讲经的时辰了。”小厮说着,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怎得都没瞧见伺候的人呢。”
他转头对云曦和陆青帆道:“诸位稍候……”
“不必了。”陆青帆是习武之人,五感比旁人更加敏锐,指着那竹楼似得梁底道:“这么多血,人恐怕出事了。”
他一指,众人才看到从竹楼梁下缝隙里还在潺潺滴着血。
以云曦的过往经验,流这么多血还不曾停下,死者身上的创口必然很大……纵然伤口不致命、流这么多血也活不成了。
“还是来晚一步。”云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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