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忙放下茶碗看去,这时街面上跑动的人并不多,显得整条大街都如此的宽阔。他们一眼便可以看到,这骚动是因为什么。
“朗朗乾坤,魍魉横行!鬼魅作祟,小民遭殃!十年寒窗皆心血,一朝化作冤屈泪。不杀尽你们这些妖魔,天下又如何清朗?我杀!杀!杀!”
好奇的徽音伸长了脖子,面带疑惑地看着大喊大叫的那人,林桑和池琼却是安之若素,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惊奇的态度来,相反的,他们转过身去笑着问那老板:“丁公子的病怎么还没见好?”
“这谁知道呢?说是被妖魔附体了,又说那妖魔已被捉了,可又有人说它们已经逃脱了。所以,这丁家那人的病也就一如既往了。不过,这谁知道呢?我还听说现在那妖魔已回来报仇,那这姓丁的这病就永远不可能好了等等,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不管众人怎么说,那个姓丁算是没指望喽!”
“那他们家的那个捉妖老道是不是还在呢?”池琼问道。
“在,当然在了。最近这城里不安宁,有不少成年人莫名其妙地死于非命,说是妖孽所为,他的生意便愈发的好了起来。已经成了这梦城的大名人、救世主了!唉!这世道啊,是越来越糟了,这究竟哪一天那清朗起来,这又有谁知道呢?”那老板有些不快地说道。
听说这城中有些人死于非命,善良的林桑与池琼的心“咯噔”一下子,会不会是她有关?
这个她,当然是指那曾在洞中被晃瞎眼的阿紫。
“蟹爪爪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说老板,在这城中是不是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少女?”
“这谁知道呢?城中之人那么多,我也不能全都知道不是?可在这附近,我经常看见一个瞎眼的老太婆。”
“呕?是吗?她是做什么的?”
“这谁知道呢?看她虽是眼瞎,却是穿着整洁,雍容得很,且时常在这城中走动。原先我们并未见过此人,她像是前不久从外地来的,还经常打听一些人家的私事。不过,从她的穿着与行为来看,好像还有人伺候着她一样。”
老板的话,让他二人心中有些不安。
“哎,我说林桑哥,街上大喊大叫之人是怎么回事?”徽音忙问道。
“他本是与赤松涉一同去参加国考的书生,可能是因为落榜了,受到刺激而变成了这个样子。”林桑说道。
“噢,原是这样的,可他是孤东国人,为何要去孤西国参加考试?”
“这个我是知道的,那还不是因为他在孤东国屡试不中,无奈之下才跑到孤西国去的。”那老板忙插话道。
“这样说来,他的疯病极有可能是与这考试有关的。既然是因为此事,我想我可以治好他的。”徽音笑着说道。
“真的吗?”林桑与池琼忙问道。
“当然。”徽音说完,便从背后取出了她的那把“五弦半”琴。
这把琴的独特,引得茶摊老板忙探头看来。
“姑娘这琴可真是特殊,老汉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琴呢?”
“这次不光是让您老人家见识这琴的特殊,更神奇的还在后头呢?”池琼笑着对那老板说道。
“是吗,那我得好好瞧瞧。”说罢,那茶摊老板便静静的立在了徽音的一侧。
“我说林桑哥,你可不可以将那人引过来,尽量靠近于我?”
“蟹爪爪的,没问题!”说罢,林桑便拔出自己的“定乾”剑,朝着丁一苌走了过去。
“哎哎,我说林桑哥,徽音妹子只是让你把他引过来,你拔剑做什么?千万可别伤了人,要不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池琼忙对他说道。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林桑说完,便又冲着丁一苌大喊了起来:“喂,我说疯小子,我就是你说的那妖魔,敢不敢来与我一斗!”
店铺之中与街面之上的人听到他这样说后,便都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探头前来观看。
那丁一苌虽是痴狂,却并不傻,见有人挑衅于他,便回过身来恶狠狠地瞧着他,而后狂叫着冲了过来。这一次,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长木棍,见着满脸不屑的林桑后,便挥棍打来。
林桑也不与他硬碰,跟他来了几个照面后,便忙向徽音那边退去。
丁一苌以为林桑怕他,便愈发得来劲,紧追着他便过来了。嘴中还是那“朗朗乾坤,魍魉横行!鬼魅作祟,小民遭殃!十年寒窗皆心血,一朝化作冤屈泪。不杀尽你们这些妖魔,天下又如何清朗?我杀!杀!杀!”
见他那呆笨的样子,池琼坐在桌边一个劲地笑,“这个傻蛋,就会这几句疯话啊。”
这可把那老板给吓着了,说道:“他虽是个疯子,可他所说的话并不见得就是疯话,这往往是我们这些理智清醒之人所不敢说的话。只是在行为上,他有些疯狂罢了,大家还是躲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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