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旁准备看好戏的钱锋一听李钰的话顿时蹦跶出来指着李钰的鼻子道:“嘿,你这小娘皮,阴阳怪气的,会不会说话?我们赵大公子请你喝酒,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槐钟镇上赵家二公子的名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家的姑娘小姐想请我们赵公子吃个饭都还得提前预约。怎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钱锋正是赵浅叫上的两人之一,钱家在槐钟镇上有家绸缎行,赵钱两家相隔不远。钱峰跟赵浅从小玩到大,所有赵浅坑蒙拐骗的事,钱锋一个不落。至于那远远抽着旱烟的老人,据赵浅说是他新拜的师父 ,姓胡名粲,气动境的大宗师,今日这场宴席便是为胡老爷子接风洗尘的。
赵浅听了钱峰的话,隐晦的给了其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笑吟吟的看着李钰,想看看这姿色身段都是上上之姿的小娘子该如何应对。
李钰轻蔑的看了钱峰,踏前一步,一身气势勃发,笑道:“一个纸糊的炼骨境,也想学人那采花贼?还记得我的话吗?久走夜路会遇见鬼,不怕有命来无命回吗?”
赵浅听李钰此话,心里一个咯噔,回头看了一眼抽烟的老爷子,见其并未有任何动作,不由心中大定,给了钱峰一个继续的眼神。心中更是兴奋莫名,没想到还遇到个练家子,带刺的玫瑰征服起来才更有感觉嘛,整个大陆武风浓厚,毕竟女子习武还是少见,刚好今儿让他赶上了,那就叫老天爷赏脸了。
抽着旱烟的老人打量了眼李钰便转过头去,他还未看出那女子武道的深浅,但就槐钟镇这等穷乡僻壤的地方偶然有个练家子,境界能高到哪里去?他胡粲好歹也是气动境的江湖宗师,还能在小小阴沟里翻船不成?赵浅纵情酒色他虽不喜,谁叫赵家老爷子给的银子够丰厚呢,今日这谢师宴他还是比较满意的,眼前这事嘛他就当没看见罢了。
钱锋得了赵浅示意,哈哈大笑间便朝着李钰胸部袭去,赵大公子一会吃肉,他先吃个豆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思及至此,笑的更是大声,眼神猥琐,手段下流。
钱锋虽如同李钰所说是靠着钱堆上的炼骨中阶,毕竟境界摆在那里,对付一般的庄稼汉三五个都不能近他的身。对上李钰却是另外一番光景,闪转腾挪了好一会竟是连李钰的衣衫都未碰到半片,心下恼怒,手段更是下作不堪。
胡粲在钱峰动手时便冷眼旁观,看了一会后明显心里有数,这女子明显藏拙,如此年纪轻轻的修内境女子武夫,放眼方圆千里,据他所知并未有任何江湖门派有这一号人物。莫不是招惹到山上修行门派的人了?胡粲一惊,他可不想为了一个赵浅莫名其妙得罪这些修行门派,连忙出来打圆场。
胡粲大踏步上前拱手微笑道:“钱锋,住手!这位夫人,在下胡粲,忝为长河帮大长老,此间必有误会,两位公子也是喝酒误事认错了人,不如你我各退一步罢手言和,事后必有礼物送至府中作为赔罪,夫人以为意下如何?”
李钰并不搭话,俏眉一竖,冷笑一声,一个闪身斜踢,钱峰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便被踹的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老远,瞬间晕死过去。
胡尘迷糊中被娘亲放下,眼看有人拦路欺负李钰,根本就没想到娘亲竟然会武功,一脚把那欺负她的人踢飞了老远!这可让胡尘瞪大了眼睛,习武修行可是每个小孩的梦想,他们一群玩耍的孩子中有个孩子王便是镇上大家族一个护院的孩子,他当护院的老爹教了他几手,便经常在胡尘等一群孩子面前显摆,那威风跟神气劲儿,让胡尘羡慕的不得了,如今他的娘亲竟然也会武,他已经在筹谋着如何让娘亲也教他几手。
李钰转身拍了拍手,面不红,气不喘,瞥了眼胡粲以及目瞪口呆的赵浅笑道:“你说你叫胡粲?长河帮的大长老?刚才怎么没见你出来护犊子?这会出来来当和事佬?打了丑的,来了老不死的,不是一类人,不聚一堆啊。”
胡粲被李钰的话憋的满脸通红,对于钱峰的倒地他看都不看一眼,内心暗骂这两个小王八蛋净给他找事。刚才李钰最后那一脚有点像清远郡李家的淘浪腿,他长河帮刚好跟李家有些往日旧怨,如果这女子真是李家之人,怕是已经认出了他,今日之事恐难善了。
李钰接着笑道:“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往日里打杀下人婢女抖搂你宗师气度的风采去哪里了?莫不是换了个地方便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胡粲被李钰接二连三的一番话气的须发皆张,他堂堂长河帮大长老,气动境的武道一流宗师,走哪里都是被人敬重的主,今日竟然被个小女子如此讥讽。胡粲气极而笑,他的感知里方圆数里并未有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清远李家又如何,今日便要教这呈口舌之快的女子知晓,哪怕靠山再厉害,境界才是自身的,他倒要看看这牙尖嘴利的女子一会跪地求饶起来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胡尘在旁边看的那是兴高采烈,拍着手兴奋的蹦跳着叫道:“娘亲好厉害,打倒这些大坏蛋,叫他们欺负娘亲跟尘儿!”胡尘心里是高兴坏了,从来没见过娘亲显露武功的已经在幻想着习武有成后在一群小伙伴面前炫耀了,要是涂舒姐姐在场能看见自己的英姿就更好了。
胡尘巴掌拍的愈加欢快了,叫的也更大声了。
如血的夕阳渐渐隐下最后一丝阳光,晚霞犹在,清冷的风吹过垭口,一场突兀其来的战斗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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