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年幼时自己便是大哥的小跟班,大哥便叫自己小尾巴,可是自从嫂子进了门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逐渐疏远,大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们的母亲走的早,本就年迈的父亲在一场大病后卧床不起,本就拮据的家为了父亲的病变的一贫如洗,嫂子撺掇着哥哥搬离了家,当时年幼的他抱着大哥的腿求他别走的场景历历在目。
父亲终究没能熬过去,那些岁月里的点滴汇聚成他少年年纪一张老脸上的褶皱,他活的卑微且懦弱,仅仅只是为了活着,他也曾痛恨自己活成了年少时最讨厌的模样,那些豪言壮语在大哥离去的那一天便彻底封禁在他的心间,他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罢了。
张三封瞥了一旁自哭自笑的伙计一眼,不知是何缘故,是为那一锭银子的得到而高兴还是因为自尊被人践踏而哭泣?不得而知,张三封也不想去深究,人与人的快乐可能各不相同,悲伤却一定有很多的共通点。
张三封微笑着望向胡尘与小尾巴为了最后一块红烧肉的归属纠缠不休,胡尘并不知晓为何他们向北而行,张三封希望当胡尘知晓的那一天,能够有更多美好的回忆留存,而不全是明了前因后果后的沉默分离。这一路行来,他已经真正喜欢上了胡尘,哪怕他们不能成为亲人,他也不愿意与胡尘为此成为陌生人。
张三封胡尘一行踏上了属于他们的路,胡尘早已发现张三封埋在一桌狼藉里的银子,张三封没说,胡尘也没问。
苏杉目送三人离去,擦拭下眼角后他便要去收拾这一片狼藉了。这一次他没有如往常般怨言连天,突然他发现了桌上那片狼藉里闪着炫目的银光。
苏杉回头看向已经走远的三人,张三封潇洒的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不知他在跟什么道别,苏杉也下意识的伸出手摆了摆,低声默默祝福到:一路平安。
<bA/> 天公不作美,半路中突然下起了暴雨,一路上没有个躲雨之地,三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暴雨未见有丝毫停歇的意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三封放眼四顾,官道上一望无际,雨蒙蒙的一片,下一个驿站离着这里起码还有几十里远。
三人采摘了些宽大树叶顶在头上转向小道,大路没什么遮蔽处,只盼山中有个山洞什么之类的可以避雨便成。
一路冒雨疾行,泥泞的小道并不好走,走了一段路后,张三封远远的发现有一座建筑孤伶伶的矗立在不远的山巅,想来是庙宇或者道观之类的,大雨倾盆,张三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无论是什么,雨总还是要避的。
走近才发现是一间早已废弃的庙宇,庙宇中勉强剩下了些石锅石碗之类的东西,张三封不由喜出望外,有了这些东西,一路冒雨前行的饥寒也将不复存在。
胡尘与小尾巴二人忙着升火烧水,备换干净衣裳,胡尘见张三封坐在台阶上发呆,不由伸手在张三封跟前晃了晃,张三封惊醒接过胡尘递过的干净衣裳到后殿换上。
张三封透过破旧的庙宇仰望天空,心内总是烦躁不堪,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不由想起清远郡破庙的遭遇,挠了挠头,不会这么巧吧,难道他与佛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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