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胡尘愁眉苦脸的样子,林清越扑哧一笑。
“你还知道发愁?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至于你说的甲子大比,我也没参加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天下间那么多的同阶的修行者,谁也不能保证能走到最后,你尽力了,师父知晓后也不会太过责怪。如今离甲子大比还有一段时日,你就努力用功,要是在大比之前能提升到初阶顶峰,那你在初阶一段应该会胜算很大,武道一途你也不要落下,在大比中说不定就能起到奇效,还有你新得的武器,多研究下,如此看来,你优势还挺明显嘛,感觉比我的底牌强多了。”
经过林清越的一番开导,胡尘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差,美滋滋的啃着在他看来极为美味的鸡脖。
林清越瞧了一眼啃鸡脖啃的正欢的胡尘,不由感叹万分,他这位师弟的命也太好了。心大不说,吃的好睡的香,什么事好像都不愁,被名震天下的师父收为关门弟子,如今连掌门信物都送给了他,游历发生意外,非但没伤着,反而因祸得福,这一次得了神兵,随后遭遇刺杀,有若先见知明的在外胸处做了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防御,更是因此反杀了刺客。
这些遭遇,换做任何一个人可能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他倒好,没事人一般,些许忧愁,被她安慰两句便当了真,好像在他眼中就没有不能过的坎。林清越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能羡慕胡尘的心态罢了,她可做不到这样,想起孱弱的娘亲还等着她的搭救,秀眉紧皱,握紧了拳头。
霜泣寒潭旁, 胡尘手捧一捧鲜果小跑着进了茅屋,有恼怒的苍老声音透屋而出。
“好小子,这是从后山偷偷摘下来的火灵果?先别急着喂,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钓鱼?亏你小子想的出来,你一天不好好修行,老想着走这些歪门左道,不行!”
胡尘一脸谄媚的帮老人捏着肩,边附嘴到老人耳边悄声说道:“易爷爷,您先别急着拒绝,我就只抓两条,您一条我一条,而且我听说乌鱼红烧最好吃了,肉质鲜嫩不说,更能滋补灵气,比我寻常打坐半旬的灵气都还要充足些,甲子大比马上就要到了,您总不能眼睁睁的看我给宗门丢脸吧?再说了,您前天还吃了我弄的木芋草烧鹅,何师伯今天见了我还问有没有看见他的鹅呢。”
老人一把将胡尘嘴给捂住,气得两撇胡子跳动不已,压低声音道:“臭小子,你这是威胁我吗?你再大声点被何嵩方那个抠门鬼给听见了,看他是找我还是找你,大半只鹅都进了谁的肚子,又是谁跟我抢那鹅大腿的?一点都不知道尊老!你听谁说的红烧乌鱼最好吃?是不是你师兄炀穹这个大嘴巴?你要想吃鱼,我不拦着你,那潭里的乌鱼贼精,你要能抓着再说,还有你师父要是知道了这事,可别赖在我头上。”
胡尘眉开眼笑,摩拳擦掌道:“易爷爷,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您就安心等着享口福吧,不论什么鱼,就没有我钓不起来的。”
易三千看着兴高采烈而去的胡尘,两撇胡子不由翘了起来,枯守茅屋有多少年了?他都懒得算,可是能进入这间屋子的人屈指可数,胡尘算是唯一一个一点都不怕他,反而敢跟他抢食吃的人,他曾问过胡尘为何不怕他?胡尘当时忙着吃东西,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要知道剑派的弟子就没有不怕他的,就连他嘴里的何嵩方年轻时都被他丢到浮萍江中呛过水。
胡尘在寒潭边寻了个偏僻之地忙上忙下,不一会功夫,一条有半人粗、头顶一抹红色肉瘤全身乌黑的乌鱼从潭中跃出水面,乌鱼张开大嘴,尖牙闪着寒光好像要咬胡尘一般,胡尘不慌不忙的唤出一个黑钳,朝着乌鱼头顶就是一钳,然后就被胡尘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一个大鱼娄给装了起来,兴奋的朝着茅屋招手。
易三千微微一笑,李十二不如何,倒是收了个好弟子。
易三千摊开手掌,一柄手指大小的袖珍小剑如鱼儿般游弋在其手中,小剑翻腾间有丝丝火光闪现,“赤岚,委屈你了,快到时候了,再忍一忍。”小剑好似听的懂老人言语,猛然间声势大振,汹涌业火欲焚烧一切。
易三千虚握成拳,业火消散,大道三千,我只取剑道一条,前路有天,便湮了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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