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妖鬼之流的修行者,大庆境内几可忽略不计,都需要造名在册,我想只要他们不作妖,应该会如正常人一样吧,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你要真想了解这些,离这不远的琵琶大街上就是清务府衙门,它现在被划归到武部名下,那里公示栏上有详细的解释,你可以去看看。”
胡尘愕然,皇帝推行封荫令的目的如何,相信他所能看到想到的,很多修行者早就能想到了,为何封荫令还是在全国各地实行起来?难道只是因为学宫的推崇?胡尘想不明白,不过随即释然,这些事也不是他所要去操心的,自有各大宗门的宗主长老们去头疼。
其实胡尘并不讨厌这个什么封荫令,相反能给如脱缰野马的修行者们套上枷锁,这是好事,他只是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罢了,至于具体是什么,一时半会他还想不明白。
强者不止要制定规则,同样也要遵守规则,如果有谁凌驾于规则之上,那么规则就不是公平的。胡尘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在想依照这样发展下去,未来会成什么样,谁都无法预料。
彭莨找了处环境清幽的酒楼,靠着窗户,指着下面的一条街道笑道:“这是油壁街,又被称作神仙街,只因这条街道上大大小小的宗门驻点不下近百个,看见那个门口挂着大红灯笼,有两个彩绘门神的那家了吗?那便是我师门所在。”
胡尘微笑点头,大街之上行人稀少,也无小贩售卖,很长的一条大街,显得有些冷清。
彭莨唤了小二过来,看了眼手中的菜单,脸上的肌肉不由抖了一抖,心中暗自叫苦。
他本以为当初甲子大比与胡尘就那么随口一说,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况且胡尘愿意给他机会,本身也是值得结交的朋友,后来胡尘夺得甲子大比头名,彭莨便将这份心思给淡了下去。
回了师门之后,彭莨的处境不可谓不糟,当初他可是拍着胸脯要在甲子大比上为宗门正名的,没成想第一轮就被打了出来,师父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师兄弟们之间的冷嘲热讽也是够膈应人的。
后来不知怎的,神仙街上的宗门都知晓了这么回事,只要彭莨出现,就会有人说些风凉话,例如输给胡尘不冤,好歹也是输给了天命之子,多扛一拳都是赚之类的话,所以彭莨大多时候都在黄矛山呆着。
胡尘的出现真是让彭莨又惊又喜,喜的是未曾想到当初一句类似玩笑的话,胡尘竟然还记得并且千里迢迢的找他来了,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彭莨很清楚甲子大比头名所代表着什么,青莲剑派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胡尘仍旧愿意认他这个朋友,他怎么都应该有所表示,这才带胡尘来了关州城最好的酒楼,当然平素里他是连看都不看这种地方一眼的,无它,没钱!
将手中的菜单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彭莨发现就没有一样是便宜的,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猛然间瞥见菜单上方这茶也是要钱的,不由觉得口中的茶水有些烫嘴。
胡尘将彭莨的动作尽收眼底,却并未主动说什么,看来他这位彭兄弟的钱包有些紧,胡尘想起躺在他戒指中堆积成小山的方圆钱,微微一笑。
彭莨见胡尘微笑,心中哀嚎,仍是豪气干云的一口气点了不少菜品,连带着酒楼有名的仙家酒酿黄薷酒也点了三壶。
无涯海边,归行崖,凶猛的海潮年复一年的冲击着悬崖,不知疲倦。
一位身着短裤赤膊精瘦的老人站在崖边,任凭咸湿的海风吹起老人的须发,屹立不动,看着远远而来的潮头上傲立的弟子江潮,老人轻轻招手。
看见老人招手,江潮好像一只海燕从海潮上轻轻跃起,落地时却如同一块巨石着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师尊,您找我有事吗?”江潮躬身行礼。
“天地将变,我们也该做些准备了,我这一脉没留下几人了,大庆一行,你做的很好,你还有一个师妹流落巽国,也是该让她认祖归宗的时候了,找到她,带她来见我。”
“她是谁?”什么时候他还有个师妹?江潮疑惑道。
“涂舒。”
江潮领命离去,老人长身而立,伸手轻轻一推,汹涌而至快要撞击到归行崖的一线海潮被逼倒退,与紧随其后的海潮相撞,‘轰隆’声中,溅起漫天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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