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山,绝情崖,远远的便能瞧见崖上一片紫色绚烂无比,那是一种名为牵肠草的小花,花色鲜艳,含有剧毒,普通人如果误服,只会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厉害,想要吃喝,随后便会肠肚搅痛,寸断而亡,牵肠草毒发晚期还会释放一种致幻的毒素,所以很多中毒者即便肝肠寸断,死亡时反而面带微笑。
虞过傲立虚空,一袭血袍翻飞,负手看着绝情崖上的一片紫色,神态怡然。
绝情崖前猛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高贵的紫色法袍在一片紫色中显得更加艳丽,姬月华看着那一袭巍然不动的身影,娥眉微皱,随即微微一笑,整片绝情崖都因此增色不少。
“虞少主过门不入,又在崖外等候,不知月华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少主明言!”
虞过看着面容年轻,辈分却高的吓人,乃是秦王殿秦广王的嫡传弟子,早就连传宗法器生死薄都交到了虞过手中,所以虞过不止被秦王殿称之为少主,也被整个巽国所认可。
甲子大比中虞过中途退出,据说是因为结丹境界圆满无比,破境在即,不得不退出比赛。
姬月华凝神打量虞过,见他神华内敛,丝毫不似一个刚入出神境的修士,倒像一个已然踏入出神境许久的老修行者一般,就是不知这虞过阴阳二神修炼的如何了。
虞过扫了一眼姬月华的面容,内心不由感叹真是红颜祸水,面容却古井无波。
嗓音温和道:“宗主风华绝代,又教出一名好徒弟,余闻涂舒姑娘入绝情崖并不久,竟能将我那难缠的师弟击败,听传闻舒姑娘乃是‘血神’转世,走的是修魔一脉,一时心痒难耐,特来一晤,还望宗主莫要拒人千里之外。”
姬月华将几缕调皮秀发捋至耳后,微笑道:“少主如今已入出神境,舒儿那丫头还一直在气动徘徊不前,难望少主项背,甲子大比中没轻没重,伤了岬耶少爷,少主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岬耶技不如人,受伤在所难免,秦王殿又不是不讲道理,今日纯粹是虞过个人私愿,我曾独自游历幽影沼泽,沧澜海族也曾见过不少,还从未见过修魔一族,还请宗主原谅我这不情之请。”
“少主还是请回吧,舒儿最近闭关不出,我这当师傅的不能替她遮风挡雨,也不能拉她后腿。国师被唐据陆打伤,巽国边境与大庆多有摩擦,恐大乱将起,实不宜内耗,少主以为然?”
虞过难掩失望之色,不过很快调整过来,笑道:“宗主既如此说,想必舒姑娘破境在即,总会有机会的。今日实在唐突,宗主勿怪。”
虞过微微颔首,姬月华回礼,抬眼间已不见虞过身影。
姬月华略微有些失神,这位秦王殿少主言语温和有礼,言谈举止未有丝毫出格之举,与传言不符,即便如此仍是忧心忡忡,愈是这样,更表明这位少主的隐忍。
巽国四面皆敌,国内宗派各自为政,五行宫不过是名义上的巽国之主,内有秦王殿位列三大宗门听宣不听调,外有幽影沼泽与沧澜海族,这两个地方的其他种族没有一天不想踏足陆地,入主大陆,大庆有剑宗剑修威震四海,沧澜海族还不敢太过猖狂,至于巽国,则没有那么多例外。
虞过手执生死薄在巽国南境那可是杀得昏天黑地,往生海中浮游的不少冤魂便是出自虞过之手,海族对其也是恨之入骨,虞过也曾深入沧澜海中,杀的近海的几只海族差点绝族。
黄矛后山,胡尘磨磨蹭蹭的跟着彭莨往前走,见胡尘扭捏像个新过门的小媳妇,彭莨本来还有些怨怼的心思也淡了。想来胡尘还是怕被他师父揍的,老人为了他什么都愿意,想到这,神色一黯,师父如此待他,他何以为报?
“彭兄,你们黄矛山风景不错呀,这茅草都能长的比树高,不过为什么不叫黄茅山呢?”胡尘一路像个好奇宝宝,问个不停,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彭莨是有问必答,只要不耽误赶路。
“为了避嫌,传闻古时有将军被围困于此山,粮草断绝,弓箭匮乏,防守艰难,被攻破是迟早的事,一天将军见了满山茅草,突发奇想,遍伐茅草为箭,终于等到援军,全歼敌人,此山名称便由此而来。”
胡尘搓着手笑着问道:“彭兄,尊师是什么境界?在酒楼听韩源那一群人讲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确定你师父没跟你提要我去后山干什么?”
彭莨憋着笑不耐烦的道:“我说胡尘,你烦不烦,都问了多少遍了,没见过你这么怕死的,男子汉大丈夫,事到临头,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现在到了这里,是插翅难逃,就认命了吧,至于师父要打要杀,那是他的事。还有啊,你别想着跑,我师父可是半步显圣,你真要惹恼了他,我可不管!”
胡尘摸着已然消肿的脸瘪着嘴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去挨上你师父两拳试试。”说到这里猛然想起彭莨就是这么长大的,估计没少挨他师父的揍,不由眼神奇怪的看了眼魁梧的彭莨,莫非挨打能让人变强壮?回忆起昨天自己挨的几拳,呲了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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