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齐菲菲的性格果然遗传的她爸啊。”林方政感叹了一句,对刘建义的遭遇既感到悲哀,又觉得活该。
“刘建义,室友一场不是这么用的,至少不是对我说。而是应该当初我被请到县纪委时,帮我跟你的领导同事说。”
这句话让刘建义尴尬不已,是啊,现在有求于人,就说“室友一场”,当初落井下石,则是矢口否认。事情虽然过去了五六年,但被伤害的人是无法轻易忘怀的。
就像很多孩子学生时代被当众校园霸凌过,直到几十年后,偶尔想起当时的情况,也会记得非常清楚,甚至依然会恨得咬牙切齿。
深吸了一口气,刘建义说:“方政,当初是我不对,那个时候刚出校园不久,有些不懂事,总想着只要赢了你,齐菲菲就会真正对我刮目相看。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一切不过是自己天真的幻想而已。感情的事,从来是不讲道理的。无论我做得再好,表现得再优秀,她也不会因此而移情别恋。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纠结在往事无法释怀呢。当初也是书生意气,才因为这么个女人闹得大学期间不合。本来一直就想找机会跟你好好聊聊,冰释前嫌的,奈何没找到合适机会,后来你就离开岳山了。今天也算是个机会吧,无论你能不能谅解,我还是把心里一直想说的话坦露出来了。”
刘建义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放慢、情真意切,双眼始终看着侧方的树木,并没有戳眼镜、掰手指、挠头发、四处乱看等假动作。显示出他确实不是故意说的违心话。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深谙此道,对于控制自己说谎时的肢体语言,已经控制得炉火纯青。
对于他的这番真情流白,反倒让林方政有些不知如何应答了。
沉默了一会,林方政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不提了。这样,我这边也还要去厅里有事,不能再留了。这件事,你让我先想想。”
刘建义没有挽留:“可以,但你要尽快明天给我意见。如果要上报的话,后天周一我就该上交了,拖久了对我更不利了。”
“嗯,再联系吧。”林方政拿起手机放回了兜里,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刘建义是有些疑惑,按理来说,无论林方政是出于维护自己,还是维护自己所处的何天纵圈子,都不应该让自己把事情闹大,得想办法摁下来。但想到举报人是熊荣,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商务厅的内部斗争,在这种复杂情况下,林方政可能也一时看不清迷雾了。
刘建义想的没有错,林方政眼前一片迷雾、心中也是迷雾笼罩。
虽然不知道举报者何人,但可以明确的是,此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着何天纵去的。那会是谁呢?林方政坐在车里,暗暗思索。
里面绝大部分证据都是指向何天纵与钟小艳两人,仿佛如影相随一般。难道是钟小艳自导自演?专门安排收集证据?可这也同归于尽了,即便是要掌握把柄便于跟何天纵谈条件,也不至于采取直接交给省纪委这样鱼死网破的方式。
突然,林方政脑海中闪过一人。
熊荣!
对!他也有嫌疑!特别是在京城的那一晚,摆明了是内部人所为,而同行者只有他!想到他没有参加饭局,自己去找他时也是慌慌张张的样子。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来,他是一个很具备时间空间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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