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成突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呼吸?
“呼哧……呼哧……”
那呼吸声如此沉重而急促,李乾成听得清清楚楚,顿时便被如潮的狂喜之淹没了。
老子还没死!
李乾成的意识顿时变得清晰起来,猛然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连忙抬手,只觉一阵刺痛直刺心底,“哎……哎哟……”
听得自己口里传出的痛呼声,李乾成却猛然一惊。
这不是我的声音!
“啊……”
与此同时,一声惊恐的吼声钻进了李乾成的耳中,“朱邪……鬼……鬼啊……”
外面有人!
听得那惊叫声,李乾成却是大喜,慌忙大叫起来,“救命……救命啊……”
李乾成虽然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却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不求救的话多半要悲剧。
“樊屠……”
外面一声呵斥几乎在同时响起,但瞬间便嘎然而止了。
“救命!救命啊……”
李乾成更加确定外面有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个,更加拼命地叫了起来,“救命啊……”
“峻德?”
外面的人终于给出了回应,那粗壮的嗓音里却透着一丝颤音,“峻德兄弟……你……你……”
李乾成哪管他“峻德”是谁,连忙大叫,“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快救我,快救我呀……”
“啊……你还活着?”
外面的人一声惊呼,连忙大吼一声,“樊屠,快来……快把棺木刨出来……”
随即,李乾成便听得外面响起来“沙……沙……”的声音,顿时后怕不已——幸亏我喊了救命,不然,就要被活埋了!
此时,李乾成终于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了——自己正躺在一副棺材里,外面的人刚刚正在埋棺材。
“快撬……”
不多时,外面那粗壮的嗓音再次响了起来,“峻德莫乱动,我们要撬盖子了……”
“好!”
李乾成连忙应了一声,心中却在苦笑,我哪里还动得了啊!
“吭……吭……”
棺材盖上先后一声闷响,随即便“吱呀呀……”地开了一条缝隙,一丝惨白的光照了进来。
那是月光吧!
望着透进来的那丝惨白光芒,李乾成“呵呵”地笑了。
“峻德……”
两个正在撬棺材盖的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莫……笑啊!”
“呃……”
李乾成一愣,讪讪而笑,“我这是高兴……高兴啊!”
“呃……对,该高兴!”
外面两人一愣,也呵呵地笑了起来,“峻德九死一生,应当高兴……应当笑!”
说着,棺材盖便被两人“吱呀呀”地撬开了,然后又被小心翼翼地抬走了。
“峻德……”
随即,一个虬须散乱的脸出现在了李乾成的视线里,他头上用一条布带束了个高高的发髻,那双紧紧盯着李乾成的铜铃大眼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我就说你不会这么短命嘛!”
“峻德!”
又一张大胖脸出现在了李乾成的视线里,他头上同样用布带束了个高高的发髻,胖脸上全是讪讪的笑容,“你可把哥哥吓惨了……”
这个应该就是樊屠了,那虬须大汉应该就是朱邪了,可是,我还算是他们口中那个“峻德”吗?
“谢谢!”
不论你怎样,李乾成的感激之情都是由衷的。
“现在怎么办?”
那个叫朱邪的虬须大汉对李乾成的感激之言充耳不闻,反倒把眉头皱成了一团,“那罗扒皮要是知道你没死,肯定还会来找你……”
“是啊!”
那个叫樊屠的汉子大胖脸也垮了下来,“以他的脾性,不整死你是不会干休的……”
这他娘的是啥事儿啊!
听完到两人的话,李乾成已经把事情捋清楚了,却觉得自己好似被霉神附了体!
老子本来在魔都拼死拼活地工作着,就指着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却不想一朝猝死,“借尸还魂”到了一个看似很古老的时代吧,可是,这个尸体的主人却又有个厉害的仇家……这得有多倒霉啊?!
一念及此,李乾成不无感慨地来了句,“那还是把我埋了吧!”
“混帐话!”
朱邪一听,厉声喝叱起来,“李骏德,我本敬你是条汉子,才不忍你曝尸荒野,却不想你原来是个蔫货!”
“峻德啊!”
那樊屠也叹了口气,摇头不已,“那罗扒皮何等暴戾,你当日不照样敢和他对簿公堂……今日怎地就丧了胆气呢?”
“呃……”
李乾成不想自己一句感慨引得两人如此大的反应,连忙呵呵一笑,“两位哥哥误会了!小弟不是让你们埋我,而是埋棺材……”
既然已经来了,那便永远回不去了,活下来才是最紧迫的事!
“哦……”
两人恍然,“这倒是个办法!当时,他是看着你断气的,总不能再来刨坟……”
闻言,李乾成心底一片苦涩:那个“峻德”活得也真够憋屈,比在魔都的活得还要憋屈!
“哎哟……嘶嘶……”
李乾成正在走神,却感觉一阵剧痛直刺心底,原来,自己已经被朱邪抱了起。
李乾成痛得浑身直哆嗦,心底却也涌起了一丝戾气――狗日的罗扒皮,老子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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