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不想刺激他
因为叶鸣弦过来了, 两个人聊起来,正好叶鸣弦也认识宁鸿钊,于是他陪着孟砚青过去拜访了。
宁鸿钊看到叶鸣弦孟砚青很高兴, 上前握手:“太好了,孟同志马上就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了, 欢迎欢迎!”
当下大家都挺高兴, 叶鸣弦大致寒暄了一番, 看宁鸿钊和孟砚青还有话说,他也就先走了。
临走前,他笑着嘱咐说:“需要什么记得和我提,你如果实在恼绪章,什么时候喊我,我就什么时候过去揍他。”
孟砚青:“记住了, 等哪天我心情不好了,把他骗过来,弄个布袋装住,你和亭笈一起揍。”
她现在回想,上次陆绪章父子肯定打起来了。
一时想起这个,更气了,这狗东西, 竟然打儿子!自己亲生儿子他也打!
叶鸣弦看她这样, 却道:“我就怕你不舍得。”
孟砚青:“怎么会呢!”
她之前已经给了他好几巴掌了。
叶鸣弦笑而不语, 先告辞了。
等叶鸣弦走后,孟砚青和宁院长细谈, 细谈之后才知道,如今地质学院的宝石研究所变化很大。
宁院长拿出相关资料给孟砚青看,介绍道:“现在我们宝石研究室打算成立宝石研究所, 直接从博物馆分出来,这样就成了学校的二级单位。”
孟砚青听着,自然觉得不错:“那以后可以更好发展了。”
宁院长点头:“对对对,不过现在还有另一桩大事,我和上面领导沟通过,上面也都是鼓励我们尽快发展中国的珠宝行业,所以我们正在向地矿部申请,打算成立一个珠宝学院。”
孟砚青:“学院?”
宁院长点头:“对啊,学院,这样我们就可以招收学生,单独教学,培养中国珠宝鉴定设计人才了!”
孟砚青:“那真是不错。”
不过她是不太看好。
她现在考上地质学院的矿物鉴定专业,是想着学一些最基础底层的矿物鉴定知识,丰富自己的知识体系,但是关于珠宝鉴定,关于珠宝设计,她是一点不指望学到的。
就国内的情况,解放后,珠宝玉器这一行就已经消失了,搞珠宝的都是抱着金娃娃要饭,根本卖不到什么钱,老百姓也不认这个。
这么一来,搞珠宝鉴定设计几乎是空白的。
现在改革开放了,说要发展珠宝教育行业,说得轻松,地矿部审批就直接开了,但问题是,学校打算教学生什么,学生学了出来干什么,这都还飘在半空呢,谁也摸不着头脑。
所以这珠宝学院申请了后能干什么?教学老师都找不到吧!
宁院长笑眯眯地道:“小孟,你觉得咱们如果成立国内第一家珠宝学院,成为一个科研教学机构,这是一件大好事吧?”
孟砚青也不好当场给人下来台,便道:“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宁院长颔首:“我现在打算把矿物鉴定专业直接给挪到我们珠宝学院来,把这个专业的名字就改成珠宝鉴定。你想,矿物鉴定那名字多土,咱改成珠宝鉴定,马上就和国际接轨了!”
孟砚青:“嗯,是。”
反正学生已经招进来了,录取了,给他们改成什么名字挂在哪儿,他们都得乖乖从了,还能气得退学不成?
宁院长笑望着孟砚青,目光殷切。
孟砚青心里一顿,突然觉得宁院长在打她什么主意。
宁院长声音便变得特别和蔼,带着几分哄着的意思:“我说小孟,我看你对珠宝鉴定,对珠宝样式都很有想法,家学渊源嘛……”
孟砚青拧眉,疑惑:“?”
宁院长:“你要不要考虑下?”
孟砚青有些困惑地道:“我当然可以了,我们要成立珠宝学院,我第一个举手支持,我肯定愿意加入我们珠宝学院。”
毕竟珠宝学院本科生,别管学到没学到东西,好歹比矿物质专业仿佛更好听,也更能扯大旗了。
宁院长呵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有小孟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孟砚青:“可是,咱们成立了珠宝学院后,学什么啊?”
宁院长:“这就得问你了啊!”
孟砚青:“问我?”
宁院长笑得亲切和蔼,眼角的细纹都成渔网了:“以后,你就来教珠宝设计课吧。”
孟砚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宁院长:“小孟,你可是孟家后人,家学渊源,你对珠宝玉器的理解,比我强多了,我都甘拜下风,你说,放眼我们地质学院,甚至放眼国内珠宝界,有几个能和你媲美的?”
孟砚青:“可我是学生啊,我也没学历,宁院长,您别和我开这种玩笑,这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吧?你”
宁院长正色道:“小孟,如今国内珠宝行业一片空白,珠宝教育培养那更是彻底的荒土,我们地质学院就是要创办国内第一家珠宝研究教学机构,这个时候,讲究什么规矩,那自然是任人唯贤,至于学历资历什么的,国内也没有珠宝设计的老资历啊,对不对?所以这个时候,就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只要你行,你就可以上!”
孟砚青:“……孙教授,这玩笑不能乱开。”
她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教学的,她也没那么多精力当老师。
她解释道:“你让我当老师,我都不知道教什么,没教材没教案,我也没资历来服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把我推学生跟前,我不是擎等着丢人现眼吗?”
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骗了,那些学生怕不是得气死,直接举报她让她下台?
宁院长:“小孟,你想想,你可是孟氏后人,你们孟家的珠宝铺子曾经开遍全国每一个城市,你们孟家的先人曾经是珠宝鉴定的翘楚,你不想继承祖业吗?不想将家学发扬光大吗?此时,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难道竟然要推卸责任吗?”
孟砚青:“……”
她怔怔地看着这语重心长的宁院长,默了好一会,才道:“其实如果真要成立珠宝学院,我自然愿意为珠宝学院教学做出一份贡献,但是我的知识体系也有限,只怕是力有未逮。平时如果遇到珠宝鉴定或者赏析的问题,我确实可以帮着解答,可如果要教学,那就得有完备的知识体系,以及和国际接轨的理念,这些是我没办法做到的。”
她叹了声:“我不能误人子弟啊!那说出去,既败坏我自己名声,也砸了珠宝学院的这块招牌啊!”
宁院长见此,知道有门了,当即道:“这个我理解,我完全能理解,但是我们现在是开创阶段,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直接就能有完备的知识教学体系,谁不是一点点摸索。”
他苦心婆口地道:“砚青哪,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要知道,其实不光是我们珠宝教学领域,就是其它领域,那些大学老师也都是自己一边摸索一边教学生,我一朋友,北大计算机的,那些老师整天自己拿着课本学呢,其实外面一些东西,他们自己也不懂!他们就是买了国外的书,自己晚上先琢磨,琢磨明白第二天去教学生,现在都这情况!你的珠宝鉴定知识,一些以及珠宝赏析能力,这就已经超过咱们大部分人了,所以这次我们成立珠宝学院,你责无旁贷,怎么也得做出一份自己的贡献!”
孟砚青:“好吧……那我尽力而为,不过我还是得学我的矿物鉴定,这样的话,我算学生还是老师?”
她是来学东西的,不是来尽义务的。
宁院长:“你现在已经被我们地质学院录取了,你当然是学生,不过我们可以通过特聘的方式,聘请你为我们珠宝学院的特别外聘老师,这样等你毕业后,马上就能直接成为地质学院的正式老师了,你看怎么样?”
老师不老师的,那个名分,孟砚青倒是没那么在意,当即也就同意了。
一时宁院长乐颠颠的,马上要撰写一份孟砚青的履历和特长,他现在筹备珠宝学院,也需要经过地矿部审批,审批的时候,是要把聘请孟砚青作为教学人员写进去的,不然根本没人教学,这审批书也没法通过。
孟砚青突然得了这么一个差事,想法自然有所变动。
本来她想着,首都饭店东柜台的买卖慢慢干着,她自己慢条斯理地在地质大学上课,学一些正经理论基础,为将来的珠宝工作打下更好的基础。
但是现在,让她教学,她就得打起精神来了,好歹不能误人子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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