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待着的人引颈观望,很快看到全景。
打手们上方,赫然立着一道身影,着银狐皮裘,身姿挺拔优雅,一身高贵气息,居高临下间一双狭长蛇眸冷邃,傲然睥睨。
他薄唇轻启,醇越嗓音淡然中尽藏杀气,“本座的地方,尔等敢动?”
“你是什么人!”搜捕队头领被手下堵在正前方,与男人直面,两人之间仅仅数步之距,男人身上释出的压迫感他感受最深,只觉强挺的脊骨隐隐作痛。
领队咬牙压下心头惧意,眼睛阴沉,“我东场北场抓逃奴,但凡时常在夷城混的不管是权贵还是富贾都会给两场子几分薄面!你这样强硬阻拦,是当真要得罪我们两家主子?逃奴是不是就在你房里!”
百晓风挑唇轻哼,明明漫不经心之态,却让人更觉压力迫重,“抓逃奴是你们的事,给你们主子薄面是他人的事。本座只管自己的事。你们要搜别处与我无关,但敢进我的地盘,就是尔等冒犯我。冒犯本座的下场,你们试试。”
说完他又觉这样跟人废话甚是掉价,不耐烦了,偏头啧了声,“小武,彧儿,出来干活!这等宵小不配本座亲自动手!”
掌柜,小二,“……”英雄虎胆!
领队的一张脸被气成猪肝色,咬牙厉笑,“好!你既存心与两场子作对,有种报上名来!”
男人甩袖,施施然转身回房,浑不担心这些喽啰敢跟上来,“本座的身份,回去问你们主子。”
没得到回答,领队阴鸷盯着男子上楼背影,片刻后领着跟班打手狼狈离开。
没敢继续打上去。
一来实力悬殊,打不赢。
二来,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话,表明场主知道他的身份。在场主那儿有名号的,多是不能得罪的人。
<bJ/> 这次踢到铁板了。
他得速速回去禀报,在场主那里讨个章程再听命行事,免得自作主张两头吃亏。
掌柜跟小二目送来时耀武扬威的人走时灰溜溜,心情甚好。
“掌柜,你说楼上住的几位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强硬,当真一点面子不给东场北场?”小二乐颠颠道。
掌柜回到柜台后,重新拿起没核算完的账目翻看,“城门口张贴的告示,不是说匈奴境内有中土奸细混入?那几人都是中原人相貌,想来差不离。”
“你确定?告示上可没写奸细的名字,只画了几张脸,我瞧着跟他们长得十分不像。”
“四名男子,两名女子,其中一男子头上乱糟糟,你再想想像不像。”
“……”有点像了。
“还愣着做什么?外头来客了,迎客去!不干活吃白饭呢?”
“哪能啊,这就去!诶唷几位客官住店呐?来来往里请!”
待小二走了,掌柜的方抬头往楼上看了眼,复又静静收回视线。
大堂里待着的客人有幸亲眼得见刚才场面,此刻皆聚头议论,猜测两场子被打了脸,接下要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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