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奚落嘲笑间,几名锦缎黑衣人已将毒不侵团团围住,气息冰冷,压迫感瘆人。
当间一名黑衣人长剑直指毒不侵鼻尖,杀意凛凛,“敢动望鹊楼的信鸽,找死?”
毒不侵嘴角不可见抽动了下,低头看看挂在腰间的死鸟,方才发现死鸟爪子下确实绑了个细若半指大小的竹筒,想来里头装的就是信。
他大爷,在外头满山逮兔子捉蛇打鸟的习惯了,看到头顶有东西飞就下意识打。
嘛玩意儿,信鸽?
鬼知道风云城上飞的鸟都是有主的?
丧着脸,毒不侵把小竹筒拽下来扔过去,“信你们拿走,死鸟留下。反正已经死了,拿回去你们也整不活,扔了浪费,爹留着烤来吃还能祭祭肚子。”
“不说还未计较你打死信鸽的罪,信鸽便是死了也是我望鹊楼之物,岂容你说要就要!拿来!”
“我罪你大爷!老子行走江湖几十年身上背的罪多了去了,孙子你算个毛!想要这死鸟啊?跪下喊爹就给你!”毒不侵火了,脸一沉凶戾迸现。
都是道上混的,搁谁面前充大爷呢?
不就是划道儿么,爹退一步就算怂!
黑衣人锵锵锵利剑齐出,看热闹的登登登自己寻摸好地方安全看戏。
毒不侵冷笑一声,翻身退出三大步躲到断刀身后,探个脑袋出来手往前指,“看到没有,仗势欺人!人多欺人少!狗男人,上!他们的剑没你的刀短,给爹出气去!”
断刀抱臂而立,乱发下利眸漆黑,未理会老毒物胡乱叫嚣,只在那些剑袭至眼前时反执刀柄,饮月刀身往前一荡。
动作随意,如在半空轻描淡写描了一笔,数把利剑即应声而断。
断刃掉落地面有声,四周却无比静寂,等到众人回神再起喧哗时,原地已经失去男人及毒不侵身影。
“你这个怂货!一招制胜就该乘胜追击,你跑什么跑!别人还以为是老子怂了逃跑了,我面子往哪搁!我以后还怎么去城里混!诶唷喂!”毒不侵屁股着地,停了叫骂扭头四望。
墙无好墙,瓦无好瓦。
这是座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的破庙。
坐在庙里慈眉善目的菩萨掉了半张脸,眼角眉梢脑门上全是盘结的蜘蛛网,座前还有一个倒塌的香火炉,不知道被哪位受骗的善男信女给踹的。
毒不侵起身拍拍屁股往外走,“刚在城里看到有客栈,走,咱睡霸王床去。”
“住这,凑活。”男人冷沉嗓音从旁飘来,气得毒不侵当即跳脚,眼泪都要下来了。
“凑活个屁啊?你到底有啥毛病?自打爹跟你一块就没住过一次客栈,每回不是在大破庙歇脚就是在小破庙歇脚,老子都快忘了睡床是什么滋味了!你孝顺点,至少让老子在城里住一晚成不成?我想吃点热乎汤!”
男人靠墙角坐下,抱刀阖眼,“烤鸟。”
“……”这是宵夜。
烤了也不给你吃,一只鸽子不够爹塞牙缝的。
毒不侵叉腰杵在那儿瞪着假寐的男人,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哄好自个。
最后臭着脸找柴生火烤鸽子。
两人结伴四年多了,狗东西什么脾性没人比他更清楚,说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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