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
秦惠兰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自从三年前你被判入狱之后,我们家的日子就大变样了。你撞的那个女孩子,需要赔偿两百多万。可我们家,哪里有这两百万啊!最后我没办法,只能变卖家里所有的东西,再打工换钱,以此来偿还赔偿款。”
林北听后一愣:“赔偿?怎么还要你来赔?吴洛难道没来吗?”
一提到吴洛,秦惠兰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些:“吴洛他有来看过我一次,但应该是工作忙,最后也就没来了。”
“就来看过一次,一点忙也没帮?”
林北顿时眉眼倒竖。
这和吴洛当初承诺的可不一样啊!
当年入狱前,吴洛可是说一切赔偿款都由他来出,而且还拍着胸脯保证,他会好好照顾秦惠兰的!
可现在秦惠兰的模样,显然吴洛是半点都没有做到!
“妈,那你的眼睛……?”林北有些担忧。
秦惠兰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解释道:“只是我年纪大了,老花而已,不用担心。”
但精通医理的林北,一眼就看出了这不是老花,而是营养不良,再加上过度疲劳所造成的失明!
老花再眼中,也不至于眼睛浑浊,连他进门都看不到吧?
“吴洛就算了,那陈燕燕呢?她好歹是我的未婚妻,你眼睛看不到,她和她父母多少该来帮你一下吧?”
林北有些恼怒。
陈燕燕是他的未婚妻,入狱前二人就谈了三年恋爱,林北家连二十万彩礼都给了,本来是打算一毕业就结婚的。
虽没有办婚礼,但两家也算是一家人了。
“陈家啊……”
听到陈燕燕,秦惠兰又叹了一口气:“当时你出事,我找陈燕燕帮忙,他父母却说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坐过牢的人,连彩礼都不肯退,最后连门都没让我进。我没办法,只能把你外公留给我的家底都卖了,以此来偿还债务。”
林北一听,眼中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当年事发的时候,陈燕燕也在场,她还信誓旦旦保证,要等林北出来就跟他结婚的,现在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不嫁就算了,彩礼不还不说,三年连看一眼秦惠兰都没有,林北的胸膛都要被气炸了!
他没见过外公,但却从母亲口中知道外公是个中医,虽然过世早,但也留给母亲不少嫁妆。
但这些嫁妆,秦惠兰平常都当做珍宝,根本就不舍得拿出来,如今为了林北,居然全部卖了,以此来偿还赔偿。
怪不得家里这么破败,原来能卖的东西,基本都被卖光了!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问个清楚!”
林北松开母亲,打算去找吴洛和陈燕燕理论。
这时,秦惠兰忽然一阵猛烈咳嗽,居然吐出一口血来,最后终于是支持不住,晕倒在林北的怀里!
“妈!”
林北抱住秦惠兰,这才发现,母亲的身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瘦,简直就是皮包骨头,跟迟暮的老人一样。
原本的秦惠兰虽然身子不好,但也不至于瘦到现在这般皮包骨的地步,可见她这三年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林北惊怒交加,施展神通一看,顿时又吓了一跳。
秦惠兰的身体,已经完全不是健康人的样子了,里面经脉阻塞,五脏衰竭,肺部甚至都已经癌变,病入膏肓了!
如果林北再晚来两天,恐怕连母亲的面都见不到了!
这时林北才幡然醒悟。
三年来,母亲的报平安电话都是假的,为了不让牢里的林北担心,秦惠兰默默抗下了这一切,以至于身体支撑不住,才终于断了这善意的谎言。
“妈!我对不起你!”
“但你不用担心了。”
“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能欺负你!”
林北的眼中迸射出一抹神光,单手一招,兜里就有一套银针被牵引出来,落进他的手掌。
只见林北取过银针,迅速扎在秦惠兰身上的八处大穴,随着他的仙鸿诀运转,银针纷纷受到牵动,上方被一层淡淡的青芒笼罩,开始微微震动。
而秦惠兰的脸色,也在震动之下,逐渐有了血色,竟开始好转起来!
“林北?我这是怎么了?”
秦惠兰逐渐醒转,满是疑惑。
“妈,你醒了。”
林北露出一抹笑意:“你生病了,不过没关系,我这几年在狱中学会了中医岐黄,我现在就帮你治病,连你的眼睛也一起治好!”
“你会中医了?”
秦惠兰一愣,随即露出一脸自豪,激动道:“好!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到哪里都不会差!”
她摊开手,再也不过问身上的银针,任由林北放手施为,脸上只有绝对的信任。
林北又在秦惠兰的百会,四白,阳白三穴入针,一阵刺激之后,秦惠兰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
“我看见了!我又看见了!”
秦惠兰惊喜欢呼,双眼立刻来到林北的脸上,双眼湿润道:“好孩子,快让妈好好看看你。”
林北没有拒绝,快速收回银针,任由母亲注视打量。
秦惠兰摸着林北的脸,心疼道:“孩子,三年了,你瘦了。”
“你瘦的更多。”
感受着母亲满是老茧,却又枯瘦粗糙的手掌,林北心如刀绞。
儿子无恙出狱,自己的眼睛也已恢复,多重刺激之下,秦惠兰好像累了,坐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林北找来一层薄被为母亲盖上,静悄悄走出家门。
待大门合上,林北的眼中已经满是冷意:
“三年光阴,三年折磨。吴洛,我会让你给我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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