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没心情和南宫他娘唇枪舌剑八百回合口水仗。浪费时间。
没一个人应声。
终于可以安静的宫宴了。
蒋怀洲静静的又饮一杯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宫玦面子上极下不来,但是仍旧铁青着面色叫宫婢给文瑾送上了一道冷水鳕鱼炖豆腐,不介意做长喙将军,回答文瑾道:“用些晚膳,下人说你今天又忘了饮食。”
太子的低姿态险些把大盈皇后气死,儿子丈夫一个赛一个。
文瑾真的对这道菜深恶痛绝,就像大盈后宫对她深恶痛绝一样,大家互相痛恨。她片刻不愿在大盈逗留。
这大抵是文瑾毕生最荒唐的一次宫斗了,二十六岁的她和一五十多岁妇人竞争一七十多岁老先生。唉。什么事啊。
蒋怀州始终对文瑾漠视。
文瑾几次看向蒋怀州,想同蒋怀州搭话,他都不给她机会,只是同南宫玦饮酒同时畅聊些大盈、邱立建交的颇为严肃的事情。
想必蒋卿还在生气她在漠北放弃同他去邱立重新开始,而义无反顾同大王回广黎之事。
原文瑾以为就这样插足大盈老两口,单方面给南宫玦做后娘,可以明哲保身直到战事结束自己获救,却在下面一道急报来了之后将她对生的希望尽数击碎。
“报!”
说着,一大盈兵冲到南宫玦脚底跪倒,于阶下喘着粗气。
“说,何事?”太子急声吩咐。
“禀报陛下,禀报太子殿下,南藩边疆的广黎兵马,粮草耗尽,于五日前落荒败逃,一路往广黎老窝里窜逃去了!”兵卒满面大喜,“咱们攻破了广黎国门!杀进了对方的国土!”
文瑾心口一沉,广黎败了...
“大好!”南宫玦双目大张,双手欣喜之下忍不住做颤,他倏地看向文瑾,他和文瑾较量几月,终于有个结果了,她是他的了,他父亲也不会再有顾虑了,在文瑾眼底看见慌张之色后,他缓缓将视线收回,命令兵卒道:“吩咐下去,给孤乘胜追击,将广黎敌军杀的片甲不留!”
文瑾手中银筷倏地掉在地上,她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散去,大王故去了,国破了,阿州哥哥在眼前却并不与她相识,文瑾绝望了,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一时间手脚发麻,出了满额的冷汗。
蒋怀州对南宫玦举杯道:“提前恭喜太子殿下大获全胜。若有需要,吾随时派兵援助。将广黎彻底粉碎。”
文瑾脑中轰轰作响,已经茫茫然不知置身何处。
南宫意不再忌惮文瑾的广黎皇后的身份,将眉头皱起,对文瑾道:“晚辈便应该去晚辈该坐的位置!”
文瑾眼睛里慢慢的盈满了泪迹。
两名宫婢搀着文瑾的胳膊将她自高位搀下,扶到了南宫玦的身侧,身后无数道视线如利刃刺在文瑾后背,也有暗处不知哪里传来的讥笑声。
南宫玦握住了文瑾掩在袖底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觉得她的手很软,文瑾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南宫玦见她心死了,不再有生机,他温声道:“你放心,孤不会伤害你的亲人,会尽快接你亲人来大盈和你团聚的。前提,你不能轻生。若是你轻生,你的家人对孤来说,也不再相关了。”
文瑾几乎窒息,意识到这辈子要在大盈不见天日了。
南宫玦拍了拍文瑾的手背,吩咐下人道:“带姑娘回去休息。天冷了别着凉了。”
说着又靠近些文瑾,“孤同蒋卿歇宴了便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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