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奥格瑞姆想了一万种可能性,巫妖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唯独没有把他和洛丹伦的王子联系起来。
“看起来你的仪式完成的不错,没变成无脑的僵尸。”
阿尔萨斯瞥了奥格瑞姆一眼,说的话和洛萨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我的这副样子,是拜你所赐?”奥格瑞姆的战靴踩在坚硬冰冷的萨隆邪铁地面上,发出阵阵震响。
比阿尔萨斯高出不止一截的兽人立在王子面前,可惜阿尔萨斯可不会被单纯的体型差距震慑。
“没有人教过你该在国王面前下跪吗,兽人。”
奥格瑞姆双目一凸,刚想发怒,阿尔萨斯的灵魂压迫让他好像背负了一座山峰,双腿一弯,差点跪在地上。
他壮硕的身体在压迫之下不断地颤抖,可始终没有完全跪在地面上,但阿尔萨斯取代巫妖王后,对于亡灵的压制几乎没人能豁免。
沉重的板甲护膝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硬生生地将地面都挤压地凹陷下去,奥格瑞姆勉强支撑住身体,保持着单膝跪地的臣服姿态。
“你……把我复活,就是为了羞辱我?”
奥格瑞姆觉得这简直是难以忍受的耻辱,兽人可以接受死亡,却不能接受被自己的敌人夺去荣耀。
阿尔萨斯背过身去,注视着大厅中央的魔法仪式,平淡地说,“你是个罪人,而我给了你赎罪的机会。”
“我有什么罪?!我和你,只是立场不同!”
“我说的可不是对我或者人类犯下的错误,那是兽人需要偿还的。”阿尔萨斯好整以暇地检视着自己的护手,“你的赎罪,是对艾泽拉斯的。”
奥格瑞姆此刻已经是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去阿尔萨斯的话,他强撑着想要从地面上站起来,可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戈隆死死摁住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你以为兽人已经摆脱了一切吗?”阿尔萨斯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叩问,敲在奥格瑞姆的心头。
“古尔丹已经死了,我们只是想要个栖身之地,大部分兽人也是受害者,是无辜的——!!”奥格瑞姆振振有词。
“无辜?呵呵,你们入侵联盟领土的时候,可考虑过那些被你们残杀的妇孺是无辜的?你们大肆屠杀德莱尼的时候,可想过那些被你们当作祭品的无辜者?”
阿尔萨斯面色冷峻,“没有一个兽人是无辜的。”
奥格瑞姆惊讶于为什么阿尔萨斯知道德拉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的同时,也有些语塞,阿尔萨斯的言辞直戳兽人的痛处。
他是酋长的时候还可以无视自己手上的血债,可当他死过一次后,那些事情仿佛是无穷的梦魇,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一切都已经是血淋淋的事实,无论你如何开脱,兽人们的荣耀早就是个笑话了,你们只是被恶魔奴役的可怜虫而已。”
“你们在沙塔斯、在卡拉波、在暴风城、在德拉诺和东部王国犯下的累累罪行,以为逃跑就能让一切结束了吗?”
“你以为逃避,就能让仇恨消弭吗?!回,答,我,奥格瑞姆·毁灭之锤!”
“我很想把我看见的每一个兽人都处死在收容所里,而不是仁慈的赐予你第二次机会。”
阿尔萨斯的每一句话都似重锤砸在奥格瑞姆的心头,高傲的兽人终究还是低下了头颅,“我……我可以效忠于你,但请你放过我的同胞吧,他们……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些被恶魔之血操控的野兽了。”
“没有那么简单,奥格瑞姆,没有,”阿尔萨斯淡漠地说道,他是个真正的巫妖王,无情的亡灵君主。
“因为你们,燃烧军团已经盯上了我们的世界,如果你还想拿回属于你的荣耀的话,就去猎杀那些卑劣的恶魔,而不是随便找一场战斗放弃自己的性命。”
结束完谈话后,阿尔萨斯没去管沉默的奥格瑞姆,向自己的大管家阿努巴拉克吩咐。
“阿努巴拉克,带这位死亡骑士去冷静一下,在加入我们之前,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在地穴领主带领奥格瑞姆离开后,安度因·洛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咳咳,你似乎对兽人很不满。”
“洛萨爵士,我想你对他们应该也没什么好感才对。”阿尔萨斯叹道,“如果不是我们的高端战力实在缺稀,我可不愿意去复活一个像奥格瑞姆这样纯正的兽人。”
“曾经是的,暴风城毕竟是毁在他们手里,可是……按你这么说,我们也是有过错的一方——麦迪文他……”
洛萨说话间又想起了那些悲伤的往事,这位死亡骑士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麦迪文被萨格拉斯的一块灵魂碎片污染,也不会有人能打开德拉诺通往艾泽拉斯的星界传送门。
“行了,为过去的事情伤心并不能解决问题,我和奥格瑞姆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让他认清事实,”阿尔萨斯拍了拍洛萨的肩膀,“如非必要,我不想用强迫的手段控制一名死亡骑士。”
“即便是成了亡灵君主,你还是拥有圣骑士的仁慈,”洛萨打趣道,“也别叫我洛萨爵士了,那都是生前的事情了,叫我洛萨就好。”
“我可没抛弃圣光,万事万物都具有两面性。”
阿尔萨斯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仪式上,尽管他已经完成了他的那一部分,可精灵法师亡魂们的表现说明这个仪式举行起来并不轻松。
洛萨走到阿尔萨斯身边,啧啧称奇,“这种手段,足以让达拉然派出法师部队通缉你一万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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