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这一次老夫人少不得要跟其他人来介绍她。
对于这个从乡下来的谢家姑娘,来的人大多充满了好奇,毕竟这种富贵人家的孩子抱错的事情,也就只有在话本子里才能见着了。
因而明里暗里对谢颂华多有打量。
但她从头到尾都只含着淡然的笑容,规规矩矩地站在老夫人的旁边,没有一丝窘迫,也没有半点忐忑。
遇着老夫人或齐氏给她介绍人,便按着规矩一步不差地行礼问安。
于是便有宾客在私底下赞叹,“不是说从乡下来的?这看着哪里像是乡下的姑娘?瞧着道比许多人家的姑娘规矩还强些。”
“到底是谢家的骨肉,哪怕流落在外,生在骨子里的气质总不会错。”
这些言论并非私密地说,等落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她看向谢颂华的目光便又多了两分满意。
只是一直站在一旁的谢淑华脸上不大好看,但是想想这些天在外头的传言,便又将腰杆子挺直了,谁说那天凤命格就一定是在齐氏肚子里出来的?
说不定她才是那个天命之人呢?!
谢颂华站在老夫人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在想着这两天叫玉如琢帮忙查到的事情,心里在暗暗想着对策。
“不用在意她们的目光,你是我们谢家的孩子,就是我们谢家的孩子,堂堂正正的。”
谢颂华微微一偏头,就对上了谢文鸢慈和的眼。
虽然她并没有因为旁人的目光而不舒服,却也感念此时她的关心。
赵老夫人和高夫人是正宾,到了时辰,由专门的人引至门外,齐氏出门向二人再行大礼,二人便朝齐氏还礼入门。
吉时已到,谢颂华和谢淑华两个人都穿了双阶衫子,跪坐在堂屋正中间的蒲团上。
迎着两位贵客进来之后,齐氏便笑着道:“由您二位来给我们家两个丫头当正宾,着实是她们两个人的荣幸,请二位往这边来。”
谢颂华跪坐着不好乱动,但是听着齐氏的声音,以及她走路指引的方向,便立时明白了,这竟是直接将高夫人迎到了谢淑华的身旁。
而另一个赵老夫人便立在了谢颂华的旁边。
两个人靠得很近,谢颂华便听到了谢淑华轻轻一声得意的笑。
她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然后便是赞者持托盘上来,众人这才知道谢淑华请的赞者是高家大姑娘高莹。
一时间又是一阵窃窃私语,高莹在京中贵女圈,可以说是位列第一梯队,这体面谁能比?
这一下谢颂华倒是相信谢淑华说的与三皇子有旧交了,不然她凭什么请得动高莹?
高夫人见着自家女儿捧着托盘上来,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便对赵老夫人道:“老太君,要不然,咱们俩换个位置,三姑娘今儿这及笄礼,总不好我们母女俩把这重要的位子都占了吧!”
赵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立即便笑呵呵地点着头道:“还是高夫人知礼。”
谢淑华的脸立刻便胀-红了,怎么就不可以正宾和赞者是母女了?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再看一旁的谢颂华,却仍旧是一脸平静地跪坐在蒲团上,好像对这边的动静一无所觉,倒是将一个贵女的规矩做得十足。
谢淑华连忙稳住心神,同她一样目不斜视,只是心里冷笑了一声,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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