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已经足够小心了,没想到身份还是暴露了,也不知道这帮人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谢阳江猛轰油门,旁边那皮卡也紧跟不放,两车竟然就在盘山公路上竞速起来,
“记者朋友,开门,开门。”猛地,车窗上“咣当”一下,就挨了一记。
似乎,有什么东西透过车窗扔了进来。
赵君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定睛一看后座,竟然是两捆毛爷爷。
对方竟然用钱砸过来了。
一沓子一万,两沓子就是两万,如果算上未砸进车窗,落在马路上的那些,扔一次怕不是要扔个十来万?
这不是传说,是真切的用钱砸。
赵君心跳骤然加快,面色有些潮红,迟疑了半晌后,才指着后座上的毛爷爷,问道:“高哥,这……”
“扔回去!”
高岗瞅了赵君一眼,面色有些不佳,他知道赵君有些心动。
可不,钱就落在座位上,顺手一拿,神也不知鬼也不觉。
但,你拿了钱,这稿子还怎么发?
拿了钱,良心何安?
他可清清楚楚地记得,夹子沟的老乡们那希冀的目光。
那黑煤矿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规生产,不仅仅给村民带来了环境上的污染,村里也出现了大面积的坍塌,这次还闹出了人命,如若不加以制止,说不定哪天村子就会陷入地下。
看到高岗那眼神,赵君心一惊,继而就是一凉,望了望那两沓子毛爷爷,打开车窗扔回了皮卡车上。
“记者朋友,记者朋友,哎,慢点儿……”
“没人知道,拿着吧,一点儿小意思,一点儿小意思。”
车上的黑大个说着,又是一捆毛爷爷扔来,又有几沓子落在座位上,
赵君从后座上捡起来,复又扔到了皮卡上。
互相投掷了几个回合,车窗终于关上了,身后那皮卡也被谢师傅甩开了几百米,也不知为何那皮卡追了一段后,也就不追了。
车中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
一个电话打到了高岗手机上。
高岗面色变了几下,喊道:“谢师傅,停车。”
“怎么了?”
谢阳江踩了刹车,停在了山道旁边,扭头问道。
高岗打开车窗,遥望了下路边的这座荒山,道:“前面有人拦车,你开车走,我和赵君翻山,过了路口再汇合。”
赵君跳下车来,仰望了一眼这山,心中不禁就是一紧。
这山遍布着青黑色的山岩,高约数百米,山上遍布着高矮不一的树丛和灌木,一看就知道不好翻。
“走!”高岗换了一条裤子,穿了一件长衫,拎了两瓶水,递给了赵君一瓶,一马当先就向上爬去。
赵君跟在高岗身后,咬着牙紧紧跟着。
七月天,骄阳似火。
密林中充斥着各种蚊虫鼠蚁,以及各种随意生长的荆条灌木,
不多时,两人头上就冒出豆大的汗珠,身上布满了红斑,又疼又痒,也不知道是被虫子叮的,还是被纸条划的。
爬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两人才爬到山头。
此时,却发现,前面还有一座山要翻。
这发现令两人万分失望,本已疲惫的身子,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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