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是早之前便再京城里制好的,沈安和又抽了些个子,来之前已经修改好。而盛兮经过一场战场后,个头亦是长了些。好在这次樊音娘跟了过来,对方不仅会做饭,女工也十分好。
昨日帮盛兮将婚服改好,今日再穿上,樊音娘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姑娘,竟是忍不住眼泪飚了出来。
“对不起姑娘,奴婢就是,就是看着姑娘穿上嫁衣心里头太高兴!”樊音娘急忙擦掉眼角的泪,解释道。
一旁的辛茹亦有同感,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眶。
作为娘家人从鞑靼那边跑过来的阿澄见此疑惑道:“女孩子出嫁不是不要哭的吗?”
“对,不哭!不哭!对不起姑娘!对不起!”樊音娘有些慌张道。
盛兮笑了,对阿澄说:“黎国有哭嫁之说,成婚当天,新娘哭是好事,寓意着以后会幸福。可惜我哭不出来,”说着她转头看向樊音娘,“樊音娘替我哭一哭,挺好!”
“姑娘,奴婢也哭了!”辛茹来争宠道。
“是,是,你也哭了。”盛兮说着眯了眯眼睛,调侃道,“不过你也别着急哭,等回京后你和周西成亲时再多哭哭才是。”
一句话,成功让辛茹闹了个大红脸:“姑娘,您,您,哎呀!”
辛茹捂着脸跑出去了。
众人笑了起来。
“姑娘,奴婢帮您梳头吧!”樊音娘说着打开了一旁的两个红漆盒子,指着其中一个盒子对盛兮道,“这凤冠是太后老人家赏赐给您的!”
盛兮意外:“太后赏的?太后知道我们要在这里成婚?”
“是!”樊音娘笑着回说,“来之前姑爷被叫进了宫,再回来便有了这凤冠。听侯爷说,太后也想来跟着来参加姑娘与姑爷的婚礼,皇上知道后可是吓了一跳,直接将侯爷叫进了宫,把侯爷给说了一通。”
难怪会听侯爷说,原来这是“子不教父之过”。
盛兮看了眼那凤冠,红唇微勾,旋即坐了下来。
樊音娘拿起了篦子,小心翼翼地梳着盛兮的头发,同时又与她说京城里的一些事情:“郭大人与鲁大人也想来,可惜走不开,不过贺礼都已经送到了府上。还有其他一些大人,也都送了贺礼。项原已经从裕州过来,他便将这些贺礼收了起来。”
盛兮脑袋没动,“嗯”了一声:“所以,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们要在雁丘关举行婚礼了?”
“我们走之前尚未,但现在想必已经都知晓了。”樊音娘道。
盛兮没再说话,看着镜子里的人轻轻掀了掀唇。这么一来,怕是真热闹了。
不过,京城的热闹她看不到,眼前的热闹却是真真切切。
除了他们来的这些人,军队里的人,沈安和还邀请了耶律绪作为男宾。另外,还有自发而来的百姓,沈安和来者不拒。
当然,今日作为新郎他是不用再操心这些的,安心等着一会儿接亲便是。只是,安心是不能安的,沈安和看着冷静自持,但实则掌心里早已经湿漉漉,若非不想弄脏了喜袍,他不知要擦拭多少遍。
好不容易等到了迎亲,他趁机找来一方帕子,最后将那帕子留给了亲爹。
沈榷:“……”
迎亲的路线自他们到达这里后第一天便已经规划,绕着雁丘关整整走上一圈。
马匹是从军中特意挑来的一匹白马,年轻的沈首辅打马前行,昂首挺胸,优雅矜贵,端的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飘逸风采。看得周遭的少女们不顾矜持地嗷嗷直叫,引得一帮子少年跟在后面一起比赛声音大小,当真比那唢呐飚得调还要高。
浩浩荡荡一群人绕了大半个城关,终于来到了盛兮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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