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刀不中,顺势飞起一脚,踢向玄诚胸口。
玄诚道人用拂尘一架,两人真力相撞,砰砰作响,身子都是一震。
徐良和他硬碰硬拼了一记,只觉得半个身子都有些酸麻,见对方只用一根细细的竹拂尘,便挡住了自己全力一脚,显然功力更胜一筹,不禁有些佩服:
好厉害的家伙!
心中敌忾之心大起,运刀如风,刷刷刷连进三招,不肯给玄诚任何喘息之机。
玄诚拂尘摆动,一一拆解,展开碧霞宫“翠微笔法”,以拂尘做判官笔使用,独斗徐良的八卦万胜刀法。
他年纪比徐良还小着几岁,但一身武艺得自碧霞宫武圣人于和真传,功力深厚,犹在徐良之上。
不过,他以拂尘作笔,毕竟兵器上吃了大亏,有些忌惮徐良锋利的宝刀和一身鬼神莫测的暗器,也不敢稍有松懈。
两人一时间你来我往,斗了个旗鼓相当。
十几个回合一过,玄诚道人忽地虚晃一招,向后跳出圈外,拂尘一摆,冷笑道:
“徐良,江湖上传闻,你白眉大侠武功盖世,是同辈之中的第一人,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若是没有兵器之利和下三滥的暗器,你可不是我对手。”
徐良并不否认,也收起了诙谐的笑脸,森然说道:
“逍遥楼做尽了伤天害理的坏事,你为它帮手,就是黑白不分,为虎作伥的混蛋,就算武功再高,俺山西人也瞧你不起。”
说着举刀再次杀了过来。
这一次,玄诚道人不闪不避,两只眼睛直直瞧着他。
徐良金丝大环刀举在半空,见玄诚举动有异,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和他对视了一眼,不由得一呆。
只见玄诚一双墨色眸子深邃如九幽之渊,双瞳中乌光爆射,夺人心魄。
徐良一望之下,脑海中嗡地一声巨响,如遭雷殛。
他心中大惊,情知不好,可玄诚道人的双眼之中似有两团黑色漩涡在无限旋转,迷人心窍,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再瞧一眼。
玄诚见徐良目光已被自己吸引,拈起法诀,微笑着说道:
“徐良,你累了,打了一晚上,先歇歇吧。”
声音柔和悦耳,动听至极。
徐良听了,顿时感到目酸口涩,全身疲怠,一个指头也不想动了,只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他心知情势危急,却无能为力,眼看着面前的景物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逍遥楼的另一处地盘上,辛子秋被三名黑衣人围在当中,激斗正酣。
他手持巨阙剑,迎向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砍来的单刀。
“叮!”
单刀被崩起二尺多高,震得那人虎口酸麻,手臂扬起,胸口空门大开。
这时,后面另外两名黑衣人单刀砍到,辛子秋听见脑后恶风不善,略略一提气,手中剑却毫不停顿,一招“青蛇出洞”顺势刺出。
巨阙剑本来钝而厚重,但此时在辛子秋先天无极功真炁加持之下,势夹劲风,这一剑插入面前黑衣人的胸口,如中败革,在他身上开了个巨大的窟窿,登时毙命。
而后只听铛铛两声,两柄单刀结结实实砍在辛子秋背后,虽然斩破了衣服,在他金钟罩神功运转之下,却只在他身上留下两个浅浅的白印,连皮肤都没擦破。
这两个黑衣人顿时目瞪口呆,哪里想得到这年轻人居然刀枪不入。
可就在他们一愣神之下,辛子秋回身横剑一斩,又是一招“犀牛望月”,巨阙剑如切豆腐一般,将这两人砍为四段,鲜血喷洒而出。
辛子秋实力大进之后,牛刀小试,便转眼间瞬杀三人。
可惜这三个小喽啰武功低微,他并没吸收到任何精气。
干掉了这三人,他持剑在手,环顾四周,只见开封府的差官们正在小五义几人的带领下,也和一大群黑衣人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他舞动巨阙剑,重新冲入战团,使出家传八卦剑术,又运起金钟罩神功,除了身上少数几个罩门需要稍微留意一下之外,根本对招呼到他身上的刀剑兵器视若无睹,手中巨阙剑全是以命换命,两败俱伤的杀招。
这样一个皮糙肉厚的怪物冲入人堆之中,指东打西,真好似狼入羊群一般,无人可挡,几乎每一剑刺出,都是一条人命。
白芸生几人看了,无不惊心动容,他们没和辛子秋打过交道,只听说他年纪轻轻,在术数一道上有独到造诣,因此才被包大人看重,本以为这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却没想到他居然还身具如此神奇的武功。
在辛子秋如砍瓜切菜的横冲直撞之下,开封府众捕快士气大振,而黑衣人则迅速败走,朝着无忧洞深处逃去。
见此情势,领头的白芸生一声令下:
“一起上,别让这群混蛋跑了!”
众人士气高涨,大喝着向前冲去。
……
正在这时,前方溃散的人群忽然停住,左右一分,从中间的黑暗处走出几个人来。
白芸生冲在最前面,他为人机警,见到形势不对,马上手一抬,止住了众人追击的脚步。
只见来的这几人形貌与众不同,为首一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气势汹汹。
这老者个子不高,后背有些佝偻,面对着小五义和开封府数十名官差,却没有丝毫惧色,恶狠狠地说道:
“开封府的狗腿子们,老夫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赶紧给我滚出无忧洞,否则今天老夫让你们一个不剩,全死在这里。”
白芸生见多识广,仔细瞧了一眼,认出了来人正是邪派高手,血煞门的头领葛世权,顿时心中一惊。
他怎么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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