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洞穴占地极为广阔,里面纵使容纳数百人也毫不费力。
上方高有十数丈,呈一个巨大的拱形,仿佛华盖天穹,笼罩万物。
众人方一踏入洞穴,心中俱是凛然,莫名地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一步之间,跨越了无穷空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也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清凉的气息,使得空气不再污浊憋闷。
在经历了漫长的甬道之后,不少人都立刻张大了嘴巴,开始贪婪地呼吸起来。
辛子秋也好奇地四下打量,尽管这里火光昏暗,但他此时神念强大,仍然一切尽收眼底。
只见洞穴穹顶和四周石壁上,刻得全是各种玄奥难明的图案,有的是符号,有的好像鸟虫般的文字,有的似乎是大片的壁画,只是全都过于抽象,他肚内墨水有限,并不太能理解,不过全都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除了墙壁上的各种图画之外,在洞穴正中,还立着一块巨大的玉碑,高一丈有余,宽也有七八尺,上面光滑平整,不带一丝污渍。
这块玉碑也不知是何种珍贵玉质制成,也不知历经了多少年代,居然仍如羊脂般晶莹剔透,在火把的微光照耀下放出蒙蒙的光晕,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单是这样一块玉碑,就价值连城,却只用来镇守洞穴门户,先秦方术士手笔之大,可见一斑。
在玉碑之上,刻着数十个尺许长,两寸多宽的浅浅凹槽,大小全都一样,但是有横有竖,似乎暗合某种规则。
辛子秋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心中有了一点猜测,却越发地好奇兴奋起来。
这时几位老学究借着火把的光芒,开始四处研究墙壁上的图画,不断啧啧称奇。
一位姓陆的老翰林努力睁大了浑浊昏花的老眼,激动地喊道:
“这,这里写的是先秦的鸟虫文!比古籍上记载的更加完整详细。诸位大人快看,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另一位姓齐的司天监学者大叫道:
“鸟虫文古书上到处都是,有什么稀奇?你看,这石壁上的图画才是珍宝,上面讲述乃是上古星空之图,和古人先贤祝由祭天之法。而且这图画居然和我们现在所见的星空完全不同,也不知是上古大儒是如何绘制的,正是独一无二的真正绝版古迹!”
这两人引开了话头,其他的老学究们听了,也开始对石壁上的图文评头论足起来。
他们每人所学不同,有的精研文字,有的擅于术数,还有的毕生都埋首于天文历法之中,各自竟然都能从石壁上的图画中得到启示,争论不休,七嘴八舌,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这时,洪太尉轻轻咳嗽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且带有安神定魂的奇异魔力,使得在场众人迅速停止了讨论,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
只见他手持火把,来到众人面前说道:
“诸位,本官是个粗人,不懂你们讨论的什么鸟虫文,上古星图之类,但本官却知道,这里只不过是宝藏的入口而已。
“若是诸位觉得这里石壁上的雕刻已经如此珍稀,请试想一下古墓里面真正藏品的价值。咱们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争论,还不如一起进入找到真正的宝物所在,这才不负官家的重托。
“在场的诸位大多都是第一次进来古墓,本官先来给各位讲讲上次的情况。
“上一次官家派出的的队伍,也是由本官带队,可惜走到此处,便找不到路。不过我们在这个玉碑处发现了镶嵌在上面的两枚金牍,一枚刻着上古神兽玄冥的图案,另一枚刻着一道算题,按照上面所说,必须要解开算题才能进入。
“我们那时刚刚得到妙清禅师献上的笔记,准备并不充分,队伍中并无人精通术数,因此无法寸进。如今多亏了辛校尉破解了算题,咱们才有希望更进一步,真正地进入古墓之中。”
众人闻言,眼光都往辛子秋这里看来,里面有赞赏,有疑问,还有妒忌。
辛子秋感应到了各种善意和恶意的注视,笑眯眯地照单全收。
他内心强大,从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只听洪太尉继续说道:
“解开算题只是第一步,金牍之上并未提到如何用题目的答案来开启宝藏,因此在拿到辛校尉给的算题答案,并经过国子监和司天监验证之后,本官召集了一批精通风水机关的能工巧匠,一同商量对策。
“这玉碑每隔三个月才会出现一次,我们猜测它肯定是开启古墓的关键。但见不到实物,只靠我们曾经拓印下的石壁和玉碑上面的花纹,没人能发现其中的奥秘。所以我们大家还要等一等,请这次同来的几位工部的土木大师先来破解一下机关。诸位也请放下争论,一同参详一下。”
众人一听,原来解开了算题,还未必能进得去古墓,都有点失望,他们大张旗鼓地来此,可不想连门都进不去就灰溜溜地返回。
洪太尉似乎感到了众人情绪的变化,继续说道:
“诸位不必担心,这玉碑一旦出现,至少会停留在此三天,足够我们的能工巧匠们找出进入的方法了。”
说着从队伍中唤出了两个人来,都是花白胡子的老者,一位行林,一位姓叶,都是工部推荐的土木大师,擅长各种机关,还设计过皇陵。
两人一见玉碑,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举着火把上前,仔细摩挲着上面的凹槽,聚精会神。
过了半晌,姓林的大师对洪太尉说道:
“启禀大人,这块玉碑确实是关键所在,上面的凹槽,其中都有机簧,设计十分精巧,只要能按照正确的顺序推动,应该便能打开某个机关。但至于何种顺序,这个恐怕就和算题的答案有关,只是我们还没能参透其中的联系。请太尉和诸位大人少安毋躁,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洪太尉点了点头,让他们继续去研究。
有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位大师头上都冒了汗,明明感觉线索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联系不上,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辛子秋端着肩膀在一旁看着,忽然跟身旁的贾芷晴说道:
“芷晴姐,你觉不觉得上面横横竖竖的凹槽好像什么东西?”
贾芷晴也坐在地上瞧着两位大师研究玉碑,闻言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你觉得像什么?”
辛子秋一笑:
“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在做什么?”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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