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昌是宗室中人，许多消息也都是从宗室来的，“宗室那些人如何说的？是否支持老夫回长安？”</P>
“汉王，宗室传言这张阳与长孙无忌两人是当今最有权势的两位外戚，宗室中有不少人支持汉王回长安城，也有不少反对。”</P>
“反对？老夫去祭拜父皇有何反对的？”</P>
“汉王呀。”那侍从着急道：“张阳驳回了汉王的请求，宗室中人也不敢得罪骊山，他们才反对的。”</P>
李元昌怒得掀了眼前的桌案，“老夫去祭拜父皇，是为孝道，他张阳凭什么管老夫的家事！”</P>
怒吼声吓得一旁几位侍从与幕僚们一个哆嗦。</P>
“汉王！汉王！”门外的护卫匆匆而来，“陛下来旨意了，汉王可以回长安城了。”</P>
“哈哈哈！”</P>
李元昌转怒为笑，“好！老夫就说了，他张阳管不了老夫的家事。”</P>
此刻的骊山，张阳见到了神色忧虑的太子。</P>
李承乾躬身道：“父皇虽说答应了这件事，但很不满。”</P>
张阳颔首道：“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将汉王请入长安，想让他离开就没这么容易了。”</P>
“可是……”</P>
“我知道，太子殿下为人宽厚，汉王为了孝道有这种请求殿下一定会答应的。”</P>
张阳打断了他的话语，继续道：“如果拒绝汉王的请求，自然会有人说陛下狭隘，如果陛下请汉王来行孝那是宽容。”</P>
李承乾道：“父皇自然是宽容的。”</P>
“对呀，所以太子殿下开口了，陛下不得不答应。”张阳啧舌道：“这件事差就差在是殿下开了口。”</P>
“这……”李承乾懊恼地扶着额头，“经你点拨，现在才明白孤有多愚蠢。”</P>
张阳笑道：“汉王的小心思无非就是卖可怜，让太子有恻隐之心，所以他很明白太子的性情，若是别的时候他要回长安城，太子势必不会同意，可事关纲常孝道，太子殿下作为晚辈又因孝道自然会答应，自然会向陛下开口。”</P>
“若太子全当没看到汉王书信，陛下也不会多问的。”</P>
李承乾连忙行礼，“孤现在该如何做？父皇已答应了，若以后送不走汉王，该如何是好。”</P>
李世民教孩子的手段令人不好评价，又想要考验自己的孩子，又不给予正面的引导。</P>
又想起了赵国公的话语，皇帝的女婿不好当。</P>
虽说与长孙无忌这人不对付，可他的话事后想来，越想越有道理。</P>
这都是他作为皇帝的外戚这么多年的经验之言。</P>
既然都是外戚，还是要多听听他的看法的。</P>
“太子殿下去见过赵国公吗？”</P>
“说来惭愧，舅舅病了，孤知道因这件事舅舅他不愿意见面，这才来叨扰骊山。”</P>
“赵国公非是不愿意见殿下，是骊山驳回了他的请求，本着事不关己的原则，这老狐狸不会管闲事的。”</P>
“你还真是……”李承乾听他讲着赵国公的坏话，一时间不好评价，又觉得还真是这样，很有道理。</P>
“但我不是赵国公。”张阳笑着。</P>
与太子的交情是从他的婚事开始的，太子妃与太子能够成婚还是自己与媳妇撮合，张阳挠了挠头，两家人自当年之后，走动虽说少了，但这情分一直都在。</P>
太子妃时常来书信请教骊山，常常给媳妇写书信。</P>
张阳也可以从媳妇口中得知东宫现在的状况。</P>
只不过太子欠骊山的人情越多，李世民就越不会满意。</P>
因他是储君，注定会与很多人保持距离，不像李泰与李恪，或者是李治还有三两好友为伴。</P>
这个忙要是帮了太子，骊山顶多被皇帝猜疑，他对骊山的猜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P>
这个忙要是不帮，让太子难堪了，会被皇帝给看扁的。</P>
他李世民会搞不定李元昌？</P>
还不是想锻炼他的儿子的能力而已。</P>
长孙无忌是老狐狸，李世民是狐狸中的狐狸。</P>
张阳揣着手惆怅道：“太子殿下有传令的令牌吗？”</P>
李承乾从袖子中按出一个金牌，“这是孤的令牌，可以号令东宫右率。”</P>
拿过令牌，张阳收在怀中道：“回去吧。”</P>
“回去？”</P>
“太子殿下回去吧。”</P>
“孤的令牌还在你手里，你这……”</P>
张阳摇头道：“有太子的令牌，我才好安排接下来的事宜，等事办完了就还给太子。”</P>
李承乾叮嘱道：“你可一定要还给孤。”</P>
“殿下放心。”</P>
“多谢了。”</P>
“不送。”</P>
张阳看着不远处的车站，手里把玩着这个太子令金牌。</P>
李世民是皇帝，所以他只能做一个宽容的人，并且能够允许汉王李元昌回长安城。</P>
可太子就不一样了，没有这么多的负担。</P>
张阳望着远处的太子车驾越行越远，错愕一笑，“娘的！都是狐狸变的。”</P>
“谁是狐狸变的。”</P>
身边传来了话语声，低头见到了女儿，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后。</P>
儿子整天胡闹，女儿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P>
张阳解释道：“他们都是狐狸变的。”</P>
张清清问道：“他们是谁？”</P>
“你这个时辰应该去找欧阳询老先生上课了。”</P>
“哎呀，时辰到了。”她这才回过神，催促着熊大去老先生家里。</P>
张阳带着太子的令牌走向了村子的另一头。</P>
当夜，李泰便带着令牌来到了渭南县。</P>
“青雀，你怎么来了。”李道宗领着人进屋。</P>
“是姐夫让本王来的。”李泰坐下之后，将一块令牌放在了桌上。</P>
“这……这是东宫的太子令牌？”</P>
“其实侄儿不愿去管太子闲事，但事关汉王，也不想看着这人回了长安之后，给父皇添麻烦。”</P>
李道宗将令牌推了回去，厚重的金牌在桌上发出特有的摩擦声。</P>
李泰又道：“可能需要皇叔做一回恶人，太子不争气，只能请皇叔帮忙了。”</P>
“也罢，张阳帮了老夫这么大的忙，是要将这个人情还给他。”</P>
“姐夫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尤其是对宗室中人，人情能够两清是最好的。”</P>
叔侄俩人商议了良久。</P>
翌日，李元昌便来到了渭南县，得到了陛下的旨意之后，便星夜兼程。</P>
渭南是潼关前往长安城的必经之路，李元昌被一队人马给拦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P>
对方拿出一个令牌，朗声道：“太子有令。”</P>
闻言，李元昌面露笑容，“原来是太子的吩咐。”</P>
“太子令，汉王李元昌入长安城之前需搜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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