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上吊了——快来人啊——有人上吊了——”周阿才吓得扑到牢门上大喊起来,手伸到最长用力挥舞。
但是,他的牢友们依然各干各的,他的喊声犹如隔了一个世界,他们在另一侧,无法听见。周阿才喊破了喉咙,也依然没有人听到他的喊声。
他真的怕了,全身开始颤抖,双腿开始发软,他握住牢门慢慢下滑,不敢再看白占奎上吊的模样,苍白的唇里不停地低喃:“鬼挡墙……鬼挡墙……鬼挡墙……”
白占奎依然半挂在墙上,嘴角咧着不正常的角度,两只眼睛大睁,舌头长长吐出,远远看去,像是没死,又像是恶作剧后的,乖张笑容。
第二天付明蕤到的时候,牢房里的牢头和狱卒都是头皮发紧地站在白占奎牢房的门边,牢里的人畏罪自杀,自然是他们看管不利!
“我们不要在这里!”
“我们不要在这里!”
白占奎所在的牢房里传来囚犯的大喊,白占奎躺着自杀已经够诡异了,而他的邻居周阿才还被吓得疯疯癫癫,这就更慎人了。
被关在这里的,那都是身上有罪的,本就心虚,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这里哪个不怕鬼?
老头最近也是脸黑点儿背。
牢里畏罪自杀的不少,但能像白占奎这样躺着上吊的,那也是千古第一人,可谓自杀中的人才。无论谁用他那个姿势上吊,也坚持不下去,早自个儿站起来了。
而且,就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了。
前几天是被雷打得活活吓死的马冠群和咬舌自尽的周有发。
难道,真因为这个月是鬼月?快到中元节,冤鬼上来索命?
付明蕤也是阴着脸,查看了下牢房,没有任何可以痕迹,一看就是自杀。但是,付明蕤办案到现在,这能躺着上吊的,也是第一回见。
而且,怎么看,怎么都是白占奎在对大家笑,那笑容特别诡异惊悚,还带着对世间的嘲讽。他到底在嘲笑什么?他又在嘲讽什么?
白占奎死不瞑目的笑让看惯碎尸的捕快们,也心里发毛,都是匆匆看两眼,便不再与白占奎那双大张的眼睛对视。
付明蕤挥挥手,捕快立刻解开了白占奎,放平。想给他合眼,已是如何也合不上。那个笑容,也像是定格在他的脸上,无法抹去。
仵作上前验尸,细细检查了一会儿对付明蕤点点头:“是上吊。”一切痕迹都太明显,白占奎身上干干净净,无其他外伤,就脖子上一条勒痕。可以说,身上太过干净,连半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有些上吊者,他到一半因为痛苦会本能挣扎,有时候会抓挠脖子处的皮肤,所以死后脖子上会另有抓痕,指甲里也会有皮屑与血迹,手指也会弯曲不直,保持死前挣扎的形态。但这些,白占奎身上都没有。
仵作虽是下了决断,但心里也在发毛嘀咕,这白占奎死得,也太“蹊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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