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元吉这么一说,朱老四的心情顿时有些不爽,冷哼一声道:“你当朕不会算数还是怎么的?商税,边市,西洋,哪边不是进账,你跟朕说国库没钱?”
夏元吉道:“边市现在还没有开,其他的钱要么换成了粮食,要么换成了其他的物资囤积在各处,以防再像辽州和临清一般,剩下的自然就不多了。”
朱老四阴沉着脸道:“那你说怎么办?”
见朱老四脸色不善,夏元吉倒也没再说什么国库没钱之类的话,反而斟酌着道:“那状元公不是还在顺天府么~
与鞑靼人互开边市之事,状元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乎是靠着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本事就将鞑靼人装了进去。
如果陛下当真是想要在顺天府营建皇城,何不将此事一并交给状元公来办?”
朱老四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一边向着走着一边琢磨起来。
那杨癫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事情交给他办,倒也能为难他一番,省得这混账东西小瞧了天下人。
但是吧,这么大的事情压在一个孩子的身上,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既有点儿心疼,可是还有点儿想笑?
一边琢磨着,朱老四就带着几人慢慢的往杨家庄子而去。
这一走,就是走了大半天的时候,从中午到天色傍黑,无心才指了指面前的庄子,躬身道:“皇爷,前面就是杨家庄子了。”
正在从田里和工地上返家的庄户们望了朱老四等人一眼,然后又三三两两的说笑着往庄子里而去。
刚刚还在琢磨皇城营建有哪些麻烦事儿的朱老四顿时就开心起来。
这样儿的庄子多好啊,娃子们在庄头来回打闹,不时被磨着面的小嫂子喝斥几句,然后依旧打闹,简单点儿说就是死性不改,记吃不记打。
庄户们都老老实实的或上工,或下地劳作,回家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多好。
什么是盛世?这不就在眼前了么?
刚刚捋着胡须笑了笑,朱老四就听前面一个汉子喊道:“朱家大郎,还不赶紧回家吃饭啊?这天色都黑了!”
另一个汉子咦了一声道:“朱二郎呢?今天怎么又没见他下地干活?莫不是又跑山上偷鸡去了?”
朱老四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指着前面的人群,对夏元吉道:“居然还有人跑到山上去偷鸡?居然没有人管?”
夏元吉还没有回话,旁边一个路过的汉子倒是笑着接过了话头:“那朱家二郎干活是把好手,可就是喜欢跑到山上去偷大少爷家喂的鸡,说大少爷家的鸡更香更好吃。”
朱老四哦了一声道:“那就没人管?”
那汉子笑道:“管什么?朱家二郎是大少爷义兄的亲二叔,也就是大少爷的二叔,上山抓几只鸡来吃,又算得了什么事儿?”
朱老四的脸色一黑,先是谢过了那汉子,然后便不再理会旁边的夏元吉,转身向着庄子里面走去。
方才行了两步,就听身后远远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快瞧,这只鸡可肥的很,咱们兄弟晚上好好吃一顿!”
另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呢?三十好几的人了,没事儿跑山上偷鸡?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刚刚停住脚步的朱老四见其他庄户都已经走远,顿时扭头哼了一声道:“行啊,一个无诏擅离封地,还跑到人家的山上去偷鸡吃,另一个跑到地里去忙活,还替偷鸡的那个遮掩,你们兄弟两个可真是出息啊!”
望着站在田里的朱高炽,朱老四冷哼一声道:“朱家大郎说的就是你吧?”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有些手足无措的朱高炽,朱老四又指着朱高煦道:“偷鸡的朱家二郎就是你吧?可真好,咱老朱家的脸面都让你们两个给丢光了!”
朱高煦同样一惊,倒提着鸡爪子的左手一松,一只看着不大的小公鸡就扑扇着翅膀咯咯叫着向山上跑去。
见朱高煦这是打算给自己行礼,朱老四顿时气急败坏的喊道:“鸡!跑了!还不快去抓回来!”
PS:今天再偷懒一天,先一更。感觉身体还没有缓过来,像散了架一般的疼。另外拿《这号有毒》祭天,希望明天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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