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披挂在身,白马银枪,五十个精壮的亲兵也是甲胄在身,整齐的队列尽管人数不多,却隐隐散出一股肃杀之气。
朱瞻基同样浑身甲胄,枣红色的追风不安的踏动四蹄,硕大的脑袋不时昂起,偶尔还会甩甩耳朵,以表达自己对于不能肆意驰骋的不满。
杨少峰呵呵笑了一声,对朱瞻基道:“守好这里的税银,有人敢伸手,杀了就是,外面的蛮子,那就是会行走的军功啊。”
朱瞻基撇了撇嘴道:“还军功,那你让我去啊,让我在这里守银子干什么?”
杨少峰呵了一声道:“这银子是你家的,我不怕你伸手。再说了,你捞军功有个屁用,难道还能凭着军功封侯?我就不一样了,我这堂堂的六首状元,若是再靠着军功封个冠军侯啥的,那我老杨家的祖坟都得冒青烟。”
朱瞻基呸了一声道:“你家祖坟浓烟滚滚,行了吧!”
杨少峰又是呵的笑了一声,然后猛的一勒疆绳,和纪纲、林羽等人一起向着边市城的西门而去。
边市城里面的街道上已经乱了起来。
衙役们手里拿着水火棍和皮鞭来回奔走,梁经纶和齐慕堂两个人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伊逍和白庚的噪子也已经喊的嘶哑,来回奔跑的人群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眼看着秩序就要彻底崩溃。
眼见着杨少峰从提举司衙门出来,齐慕堂急忙奔了过来,拱手道:“杨提举。”
杨少峰点了点头,左手勒住疆绳,右手中的马鞭却呼啸一声打了个响鞭,等人群惊疑不定的望向自己之后,杨少峰才朗声道:“各回各家!等待命令!无令擅自上街者,斩!”
见街上众人的表情有些慌张,杨少峰便直接对梁经纶和齐慕堂道:“立即安排他们返回家中,敢上街作乱者,斩!”
说完之后,杨少峰便一提疆绳,带着众人继续向着西门而去。
跟着杨少峰身边的纪纲笑道:“原以为你状元出身,能懂得一些功夫已经难得,却不曾想你居然晓得军中之事。”
杨少峰呵呵笑着摇了摇头道:“军中之事我倒是不懂,但是我知道军心民心自古便是这样儿,只要有个主心骨,就乱不起来。若是为首的上官先乱了,底下的人也就乱了。
现在这边市城只是有些外患,连什么强敌都算不上,想要安顿军心民心,自然也容易许多。”
纪纲点了点头,又左右打量一番之后才开口道:“记住,万一守不住了,你就和太孙殿下一起离开,然后想办法回顺天府。”
已经到了城墙上的杨少峰却指了指城外那些往来奔驰的骑兵,呵呵冷笑一声道:“我观城外贼子,如插标卖首之辈,何足惧哉!”
杨少峰的话,被旁边不少士卒听去,继而又扩散开来,许多人望向杨少峰这个边市提举的目光都变了。
杨少峰出身六首状元这事儿,整个大明就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包括此刻站在城头上的这些士卒。
一个六首状元具体代表了什么,对于这些士卒们来说不太明白,但是文人提不动刀枪也上不得战阵,却是从故宋以后就成了常识。
如今这个状元郎出身的提举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白马银枪,一身戎装,顿时就给这些丘八们提了股气上来——怕就怕这位状元公自己先害怕,只要他不慌,借着边市城的城墙,外面的那些骑兵又算得了什么。
城头之上,先是鼓舞了一番士气的杨少峰正和纪纲一起听着边市城千户朱刚对于整个战局的汇报,而城下的麦铎却冷着个脸,望着眼前的城墙犯愁。
这个姓孛儿只斤的黄金家族后裔,虽然跟当年的铁木真同出一源,而且自认能力并不逊色于乃祖,但是他的命运却远不及当年的铁木真,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小部落的扛把子,连太平和秃孛罗这样儿的都比不过。
麦铎不愿意投靠鞑靼部,也不愿意投靠瓦剌部,甚至就连离开草原的提议,也只是麦铎找出来的一个借口。
麦铎知道城里的那个羊癫疯在大明意味着什么,更是在某些人传来消息之后,知道了里面那个叫朱二九的少年在大明意味着什么。
对于麦铎来说,能够杀掉杨癫疯和朱二九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如果实在杀不掉,那就借着这个机会对付那些前来支援边市城的明军——如果前来支援的是骑兵,麦铎自认为蒙古骑兵不弱于任何人,如果是步兵,那自己这边的骑兵可是四条腿的,怎么着都比两条腿的快。
至于鞑靼和瓦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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