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川环视着屋内陈旧的摆设道:
“谢三,如今你孤身一人,不如随我去京城发展如何?”
谢三见他身披紫貂裘,耶然一副富商巨贾的样子,不免艳羡道:
“看大师的穿戴,如今可是发了大财。跟你去也好,左不过混口饭吃。”
魏胜闻言,拍拍他的肩膀:
“天上只掉了一张大馅饼,却被你小子接住了。我们家二公子可是白矾楼的么掌柜。
他身上这件貂裘便是官家钦赐,还混口饭吃,届时怕是山珍海味你皆会吃腻了呢。”
“白矾楼?那可是东京第一号大酒楼,我谢三这是修了哪辈子福了,这便去店里归置归置,咱就走。”
“谢三,到了京城,与我一道随侍公子左右,还要那些个破钥匙、烂锁作甚。对吧,公子?”
洛怀川瞥了一眼魏胜,微微颔首道:
“确是不需这些劳什子,不过谢三还需在此多住几日,待我们返京时,你来接他。”
谢三自是欢喜不尽,恭恭敬敬地将洛怀川等人送了出来。
几人又围着街道坊市转了转,发现临街的屋宇皆被修葺一新,越往僻静偏远的民宅依旧坍塌着,无人修理。
而官府搭建的可供栖身的临时木屋,仅够十分之一二的灾民遮风挡雨。
看着百姓一家家蜷缩在屋角,勉强御寒的样子,洛怀川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这时,身后伸来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肩膀道:“洛掌柜的,请随我来。”
原来是张茂则身边的小太监见他四处寻不到准确的位置,方才现身,将他们引到了一处小客栈里。
屋里生着地炉子,上面正烧着热水。张茂则一眼瞧见洛怀川身上那件紫貂裘,不由打趣道:
“我跟了官家也有年头儿,从未见他对哪一个如此大方过。这件貂裘还是去岁冬至大朝会时,辽国使臣进献的。
针毛光润如焰,华美轻柔。且著水不濡,沾雪即消,乃貂中珍品,足见洛掌柜的在官家心中的位置了。”
洛怀川脱下貂裘,拉着司马光围坐在地炉旁,撮着双手道:
“我虽不是朝臣,但可尽朝臣之责,为官家扫清贪官污吏。对了,这位司马兄弟发现了知州陆宁远与通判柳南翔的贪污证据,不知张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张茂则一面往炉膛里添劈柴,一面道:
“自然是回京后将此事上奏官家,待他处置。”
不想司马光却摆摆手,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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