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原本兴奋的心情,顿时凉了下来。连连摇头,表示拒绝。柳南翔见状,叹口气道:
“大人,此时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呐。越杀的人多,官家才越不会怀疑到你我头上来。
届时只要下手干净利落,我保证万无一失。且即便出了事,只要不出忻州境内,还不是你我咋说咋算。”
“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了那几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也只好铤而走险了。
不过我看那个司马光与那个姓洛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为以防有变,还需派人严防密守才是。实在不行,也只好”
言罢,陆大人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这时,打窗外吹进一股冷风,将屋内的烛光熄灭了。柳南翔不由心里一惊,朝陆大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稳了稳心神,站起身出门观看。
却见屋外除了呼啸的寒风外,空无一物。正欲回身进屋,又隐约觉得远处似有人影晃动,遂抬脚追了过去。
谁知待追到近前一看,原来却是一件挂在树枝上的破衣随风摆动。这才骂了一声晦气,冻得哆哆嗦嗦地回来了。
陆大人见他去了有一会,一面为他斟了一盅热酒递过去,一面问道:
“可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人?”
柳南翔摆了摆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觉得身上暖些了,方才开口言道:
“虚惊一场罢了,大人无需多虑,咱继续饮酒,别搅了雅兴。”
二人又推杯换盏,密谋一番,直至喝酒尽兴,柳南翔方起身告辞。陆大人打个哈欠,正欲宽衣就寝,忽见他又折返了回来。
不免醉眼惺忪地问道:“柳大人去而复返,可是有未尽事宜?”
“大人,我适才琢磨了一下,为保万无一失,咱何不将张茂则等人身上的东西及彻底毁掉了事。”
“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你等着,我去取来。”
言罢,挪着肥胖的身躯下了床榻,从一幅字画后的机关内取出一个小包裹,递到他手上。
柳南翔打开一看,确认乃张茂则等人的腰牌及那道圣旨后,遂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离开了。
此刻,洛怀川与司马光、韩绛、齐希廉及胡四海每人手里抱着个汤婆子,毫无倦意。耳闻齐希廉道:
“大哥,这眼看着奔子时去了,谢三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小子不会失手让人给逮着了吧?”
韩绛抬手锤了他一拳,呵斥道:
“闭上你的鸟嘴,咋不寻思点谢兄弟好呢?我虽不晓得他本事有多大,单凭今日露的这一小手,便称得上神偷二字。”
胡四海望着洛怀川裹着貂裘一言不发,也急道:
“二公子,实在不行,我过去接应他一下。这干等着,快把人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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