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廉踌跑回到自己营帐跟前的时候,身后的士卒已经所剩无几。
“报,孟焯那厮不肯罢休,已经带人追进了树林。”一名受伤的士卒话未说完,扑倒在了廉踌的跟前。
果然,孟焯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大叫着追来。
两名女将军带领着气势正盛的女兵们紧跟在孟焯的身后,树林里的枯叶被战马带起的飓风高高卷起,在女兵们的喊杀声中战栗不止。
廉踌已经顾不得伤痛,接过一匹战马的撕缰,带领着惊恐万状的士卒逃出树林,向建宁城的方向逃去。
前面的道路上有滚滚烟尘扬起,各色旌旗在空中发出扑啦啦的声响。
“是赵统将军。”
不知道是谁的喊声传来,令所有已经绝望的蜀军将士为之一振。
赵统果然亲率一千铁骑当先而来。
刘永在接到廉踌的消息之后,立刻部署,要赵统为前部,自己亲自带领着所有蜀军打算按照事先的约定迎头痛击南军。
按照刘永的设想,廉踌只要毁掉了敌军后面的粮草辎重,敌军必然回兵救援,自己的人马随后而来,乘势掩杀,一鼓作气当可将敌军彻底击败。即便无法摧毁其精锐,没有了粮草物资,南人也只有撤退这一条路可走。
可他没有想到,廉踌竟然自作主张,不等自己的人马到来,就私自出击,而且并未去袭击后军粮草,导致蜀军大败。
赵统的人马来得还算及时,否则廉踌的人马恐怕会全军尽没。
一千铁骑虽然没有占据上风,但是,还是给这些女兵们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双方混战了半个时辰之后,暂时收兵,各自寻找宽阔的地方扎下营寨。
这时候,刘永所带的人马也已经赶到。
“此番多亏赵将军来得及时。”廉踌后背上的铠甲已经被割裂成了两半,伤口虽然敷上了药物,但是,还有血丝不断渗出来。
刘永看着廉踌,又恨又心痛。
“不曾烧毁敌军辎重,又损失我众多弟兄,廉将军可知罪吗?”
廉踌自知难逃罪责,低头不语。
“廉将军虽然折损些士卒,但只是轻敌之故,此役虽败,却寻到了南夷女兵们的薄弱之处,或可在今后的战斗中减少我军损失。还请陛下开恩,赦其无罪才是。”赵统首先说道。
周姓将军也连连点头。
“孟焯此番来者不善,其身边的女兵又善避刀枪,还请陛下休要纠结廉踌将军之罪,尽快想出对敌之策才是。”
刘永笑了笑。
“二位将军所言虽然有理,但战场违令却不可不罚,否则何以服众?”
“末将甘愿受罚。”廉踌说道。
刘永忽然用力一拍面前的桌子。
“战场违令本当斩首,但是,念你跟随朕多年,屡有战功,暂且饶你性命,即日起贬为庶民,赶出大营,没有朕的吩咐不可踏入我大营一步。”
刘永的话一出口,大帐中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这样的惩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实在是有些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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