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赵氏道:“夫人,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显然黄赵氏也不是一般的市井女子,她也很好奇,宁彤是个怎样的出身,怎么就突然成为张周的身边人?还有就是她……是如何做到以二十多岁的年纪,为张周所纳,并成为张周的外宅。
这在她看来,也是很好奇的事。
“我也差不多吧,锦衣卫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宁彤道。
“那夫人,也是戴罪之身吗?”黄赵氏问道。
“嗯。”宁彤说到这里,也有些无奈,毕竟她的罪,更多是自找的,而且她得罪的可不是什么小人物,而是皇后和那群太医。
宁彤看到黄赵氏那同病相怜的眼神,笑了笑道:“我跟你还是不一样的,等以后,我会说给你听。”
这会其实宁彤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本来是那位牛逼轰轰的安边侯的正妻,且过得是完全无忧无虑的日子,只是在夫妻感情方面有些非同一般,是自己非要找一些新鲜的生活,才沦落至此。
“戏楼开销那么大,我想,那个人是想自己进去看戏的时候,更舒服一点,是不是他在这座城的时候,天天跑那去?”宁彤道。
黄赵氏琢磨了一下,才知道“那个人”是她仰望都不及的张周。
“是。”黄赵氏道,“东家经常去那。”
“他就是喜欢自在,看起来节省,但有银子不花也不是他,这几年也没见他剩下什么银子,要么都给了朝廷,要么就去建了城,再或是花在戏楼上,想想也是,他在京师时,不也是没事就跑到戏楼,成天有一群戏子围着他吗?”
说到这里,宁彤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她的身份和地位,甚至不如戏楼里唱戏的,至少那些女子还能经常见到人,而她则要在这座城里独守空闺。
“不用再说了,你所擅长的事,你来做吧。”
宁彤见黄赵氏还要继续谈账目上的事情,她摆摆手道,“我只是想知道,这座城里更多的事,我来得时间比较短,没真正见识到这座城的崛起,这里好是好,但就觉得跟囚笼一般。”
黄赵氏道:“东家之前曾有吩咐,说是给您准备车驾,您随时都可以离开城池,可以到周围去走走。”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想出去。”宁彤道,“我想到京师去。”
“那也可以。”黄赵氏道,“东家定期都会查阅这边的账目,要不夫人也可以随车驾一起去。”
“能吗?”
宁彤听到这里,突然内心还有些小波澜。
本来她跟张周说的,是自己能守得住这里的清静,谁知张周才走了一个月,对她来说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内心忍不住想要去找张周,或者是期盼张周能早些过来,但她内心又知道,张周可不是每次都能拿出几个月的时间到滨海城来,毕竟张周如今身居高位,也脱不开身。
黄赵氏道:“只要夫人吩咐一声便好。”
“那就准备一下吧。”宁彤脸上突然有了笑容,看黄赵氏的目光,也和缓了许多。
在她看来,这是个知情识趣的女人,至少明白她内心所想,并给她解决一些明面上不太容易解决的问题。
“是。”
黄赵氏也没觉得怎样。
因为去京师述职,那本来就是她的差事之一,张周对滨海城的控制可说是方方面面的,账目上的事,张周从来都是亲自查阅,并做好规划。
造一座城,最大的问题,还是来自于成本,因为这座城,近乎就是张周自己的后花园,是他靠自己赚钱所得所建立的,甚至还为这座城配套了港口和船只,以及铁路等运输工具和载体。
那是张周工业兴国的最重要的基础计划。
……
……
京城内。
戏楼里,张周拿到了宁彤写来的信件,得知了谢迁的具体状况,也得知这个老顽固,身体大有好转,最近就可以上工去做事。
“先生,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这些人都替您给办了。”旁边坐着的是杨鹏,信还是他带过来的。
张周道:“杨公公,最近京城很太平,是这样吧?”
杨鹏想了想,点头道:“开春之后,是没什么大事,朝中也都太平无事,您为何会有此问?”
张周叹口气道:“我也在想,这种时候,我能做点什么。”
“您是想……让这京师不太平?”杨鹏笑着问道。
张周放下那封信,道:“谢阁老病情好转,我们这算是给谁做的事?”
杨鹏一时哑然。
替谢迁治病这件事,皇帝也知晓,但大臣那边不知道,等于说谢迁生病,对朝廷是保密的。
现在病愈了,除了谢迁会记得恩情,似乎也没旁人。
但谢迁真就是那种知恩图报之人?
张周道:“最近,连西北和辽东的战事都平静了许多,百无聊赖,我都想再做点事,让大明的军力可以再提升一些。就是不知该从何处入手。”
杨鹏陪笑道:“先生您高瞻远瞩,是旁人所不及的,您只管说,需要有相助的地方,东厂和锦衣卫定会相助。若是您要离开京师往西山或是滨海城去,东厂和锦衣卫也一定会护您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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