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满脸通红,咬着嘴唇,语气哽咽道:“我没说谎!我说的是真的!顾二哥,你快说话呀!你难道要任由顾月淮这么说我吗?”
顾睿淮绷着嘴不吭声,他既说不出害顾家的话,又没办法视田静的话如无物。
所有人都关注着这一场闹剧,天色渐暗,顾睿淮疼痛不止,甚至都有血迹顺着裤脚流了下来,不过因为他穿着深色的裤子,倒是没有人发现。
半晌,他白着嘴唇道:“支书,主任,我说了,我替她去,你们放过田静吧。”
田静眼神恼怒,没想到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顾睿淮居然还是不肯作证附和。
明明可以一棒子就把顾月淮给打死的,那样往后就再也没有人能阻她的路了!
王福皱眉,对顾睿淮的话感到颇为无语,他道:“你当劳教是什么?过家家?”
顾睿淮语气恳求:“我……我不能看着田静受罚,我愿意替她去!支书……”
人群中的陈月升看着顾睿淮和田静,眼神复杂。
他作为一个差点娶了田静的人,如今看着另外一个男人在这种场合毫无顾忌地护着她,这种感觉有点说不上来,不过,不好受就是了。
当然,不好受并不是吃醋,只是有些自嘲,他的感情实在廉价了些。
王福还没说话,顾月淮就忽然笑出了声,笑声极尽嘲讽。
她斜了顾睿淮一眼,犀利道:“顾睿淮,你已经被我爸赶出家门了,有什么资格代表顾家原谅田静?你和田静结婚了吗?是她的亲属吗?又有什么资格替她去劳教?”
“况且,组织上让田静去劳教,是为她好,偷盗污蔑阶级同志,离散人心,这种人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只会影响大队,怎么?你想包庇她?”
“数罪并罚,你可以与她一起去劳教。”
这话一出,顾至凤和顾亭淮嘴唇都动了动。
他们纵是有多气顾睿淮,都是一家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白白被送去劳教?
顾睿淮冷冷瞪了顾月淮一眼,高声呵道:“一起去就一起去!”
闻言,田静几乎想晕厥过去。
她让人送消息给顾睿淮,是为了让他回来作证,救她的,不是让他陪着一起去劳教的,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能离开大劳子生产大队?
更何况,一旦她和顾睿淮一起走,只怕一辈子也洗脱不了和他的关系了。
到那时,她还要怎么接近宋今安?她是要做官太太的,可不想嫁给一个泥腿子!
听着这负气之言,顾月淮弯唇一笑:“呵呵,你想的美。组织上大公无私,不会污蔑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你以为劳改场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话落,顾睿淮怒目而视。
顾月淮嘲笑地看着他,似是想到什么,一拍手,笑吟吟地道:“不过,你要真放心不下田静,倒是能把自己给折腾进去。”
“你!”顾睿淮忽然踉跄了一下。
田静眉头一皱,眼看着顾睿淮也摔倒也没伸手去扶,导致他直接跌倒在地。
顾睿淮痛呼一声,站的最近的顾亭淮眼睛一瞠,背起他就喊道:“六叔!六叔你快给我家老二看看,他这腿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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