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淮脸色也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和顾月淮一样,对顾睿淮很生气,哪怕往后不让他再回来,他也不会多说半个字,做错了事,总要受到惩罚的。
可是,如果这样的惩罚直接作用在他的身体上,他又很不忍。
顾亭淮看顾月淮兴致缺缺,便换了个话题,吸溜着面条:“你的墙绘完成了?”
顾月淮颔首:“嗯,完成两天了。”
这两天她闲暇时就做饭给顾至凤和顾析淮送饭,或是带着晏少棠上山,摘些果子,深秋的果子已经落了大半,剩下的又酸又小,她想着做成罐头,兴许能好吃点。
顾亭淮点了点头,又道:“队里怎么说?”
“工分已经结算清楚了,剩下的还不知道,等公社的人来看过后再说吧,说不准运气好能在黄莺公社捞个工作哩。”顾月淮笑了笑,如是说道。
闻言,顾亭淮眼睛亮了亮,因顾睿淮而蒙上的阴霾总算是散了些。
家里也不是只出倒霉事,这不,总归是有个值得让人欢喜的事儿。
两人说话间,顾至凤和顾析淮下工回来了,两人速度很快,想来是听说了顾亭淮回来的事,顾睿淮再不好,也曾是家里的一份子。
“老大,咋样呀?人咋样了?”顾至凤还没进门,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顾月淮起身去给两人下面条,她和了不少面。
顾亭淮把最后一碗面汤喝进嘴里,打了个饱嗝,这段时间风雨飘摇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转头时,就看到老爹顾至凤风风火火的模样。
他眼神中的焦虑十分明显,可见没少为顾睿淮的事操心。
倒是顾析淮,表现的十分平静,好像并不好奇事情的结果,这副冷心冷情的模样真是与顾月淮如出一辙,想到以前几人一起围桌吃饭的温馨画面,心头难免不是滋味。
顾亭淮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屋里久久沉默。
“爸,老二以后应该会跟着妈了。”沉思片刻,顾亭淮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长痛不如短痛。
虽说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一朝离开,认了生母也正常,但往后他入了秦家,就要叫秦万江爸了,这种改变对于顾至凤而言不亚于一种难言的痛楚。
顾析淮抬头看了顾亭淮一眼,他早就有所猜测,如今只是印证了而已。
顾至凤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半晌,他长叹一声:“那就这样吧,往后老二就跟着她,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行了,这事以后甭提了。”
几人都默默点头,明白往后“顾睿淮”三个字将成为一个禁忌话题。
顾月淮煮好面,盛出来递给顾至凤和顾析淮,说道:“大哥,正好你回来了,帮我照看少棠几天吧,我这几天有事要做,腾不开手。”
她想趁着闲暇,继续去黑市兜售粮食和鸡,一天能挣个几块钱,一个月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在没有正经工作的情况下,总不能坐吃山空。
她有须弥空间在,就算是有民兵队去黑市突袭,她也能把东西放进空间里,只要查不出物证,没有证据,谁又能说她是投机倒把?
所以,她去黑市没什么危险,这也不失为一条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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