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停留的话,绝对会死!
借着箭矢的推势,余宁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吸了一口气,用力一踏,已经下坠的身体再度借力弹起,流星般的朝不远处的桥头掠去。
前面那座桥便是扬州著名的红桥,横跨于瘦西湖上,此时卯时已经过半,虽然天上下着骤雨,但红桥上已有了不少行人来来去去,间或还有些文人墨客在桥头的亭上吟诗作画,只要能挤入人群,还有机会逃掉。
余宁捂住血流如注的伤口,一边踉踉跄跄的跑路,一边取出钱袋,抓出一把铜钱洒向身后。
不少人亦看见了这边的异状,本来避之唯恐不及,可一看到有铜钱捡,立时蜂拥而至,在后面争抢铜钱。顿时把余宁的身后挡的严严实实。
连吟好几首战诗词,本就有些力不从心的田文已有点吃不消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冷冷一笑,高声吟道:“有虎南山南,有石北山畔。虎石人未辨,箭发石遂贯……”
一个头戴将军盔,身穿铁甲的将军虚影再度隐约浮现在半空中,那数十码远近对他而言完全不算是什么。引弓搭箭,冷冷的望向了余宁。
余宁顿时感觉像是被猛虎盯上了,不由得浑身发冷,油然而生死亡的恐惧感。
诗句尚未吟毕,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的大街上传过来,隐约传过来的,还有不少盔甲碰撞的声音,显然有不少的兵丁正在朝这边赶过来。
田文脸色一变,加快了吟唱速度:“一朝两生心,见石不见虎。若向虎石求,引满徒自……”
将军虚影再次用力的拉开弓箭,只等“苦”字一出,便把箭射出。
就在这时候,人影一闪,他已给人拦住了去路。脱口而出的“苦”字已悄然咽了下去。
才气终于无以为继,将军虚影缓缓消失在半空中。
田文骇然大震时,身前已悄然出现了宇文化及和一众手下的身影。
这宇文阀的高手含笑来到田文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后,淡然道:“这位不是以诗文名扬江都的田文老师吗?听说老师乃石龙师傅的至交好友。刚才我们不嫌冒昧到贵府拜会田老师,竟无意在井底捞出了石师傅的尸身,现在田老师又行色匆匆,不知所为何事呢?“
郭达兄弟,你来的好啊……
余宁吁了口气,捂住血流如注的伤口,匆匆转入了一条小巷。
田文脸色剧变,若是全盛时单打独斗,他自然不虚宇文化及,可此刻几番激战,文气十不存一,却哪还是他们的对手?
伸出手来,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苦笑道:“宇文兄明察,那书已不在我身上了。”
宇文化及脸色一变,陡然伸出手,搜遍了田文全身,却还是找不到理该在他身上的书。
旋即眼神一厉,发觉田文背后的衣服给利器割破了,色变道:“那书给扒走了?“
田文苦笑道:“正是如此。方才我匆匆行路,被一个小偷撞了一下,那书便到了他的手里,我眼看要把那小偷拿下的时候,你们便来了。”
宇文化及眼神一阵闪烁,顿时信了大半,双目闪过寒芒,沉声道:“士和!“
张士和急步上前,朗声道:“属下在!“
宇文化及冷冷道:“立即带人封闭所有城门,同时把所有的小偷地痞全给我抓了来,若是交不出圣上想要的东西,他们休想活命。“
吩咐完张士和,宇文化及转过身,又对田文说道:“田老师可还记得那贼人的模样?”
田文摇头道:“那人穿着破旧的衣衫,带着一个斗笠,看不清楚模样。”却是刻意隐瞒了余宁受伤的真相。
两害取其轻,与其让李胜这昏君得到长生诀,倒不如让它落在那贼人手中。
宇文化及微微点头:“君子不欺之以方,田老师果然够诚实。”凝声道:“德戡,你最擅追踪隐匿之术,看看周围是否有什么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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