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孙老头离去,直到这一刻,余宁这才松了一口气。
多亏了孙老头,总算是……活下来了啊。
在榻上支起身体,从怀里把得自田文的那个小薄本取出来,拿在手里。被黑布包着,挺神秘的。不过千万不要是什么论语的,孟子啊什么的……他前世听过有人下载了一部叫《七个男人糟蹋一个女人》的片儿,结果居然是葫芦娃,要田文也给自己来这一手,自己可就欲哭无泪了。
拆开黑布,是一本薄薄的金丝小本,封皮上是自己不认识的三个大字,反正不是葫芦娃或者金瓶梅。应该没错了,余宁凝视着金丝绣成的封皮,长长的出了口气,今天的辛苦和冒险总算没有白费,终是将这本宝典拿到了手。
他前世虽说是挺宅的,却也始终向往刺激和冒险,只是生活毕竟太过艰难,难免被现实磨平棱角,这一次和田文的交手,才算是真正的和死亡擦肩而过。
回忆起刚才跟田文交手的场景,给他最大的教训便是,不要太迷信原著,这个世界水太深,如果过于自信,分分钟可能会死在某个角落。
就拿被他忽略的儒修而言,之前光听只鳞片爪的传闻,还并没有什么感觉,唯有亲自体会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儒修,竟然恐怖到了这种地步。
之前他听说,就那个喜欢悔棋的阳明先生一段轶事,流传甚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阳明先生十二岁失恃,当时他还未参与童试,自然也没有秀才文位,当时有个邻人,时时欺压他,阳明先生豁达,一直不以为意,后来,那邻人再三辱及他的亡母,阳明先生的好友义愤填膺,想要提刀替他杀了那邻人,却被王阳明劝阻,说出了一段名言:刀者,凶器;弄刀者,凶人,不是杀人手段。吾有才气,便可杀人。后来,王阳明在闹市中寻到了那邻人,仗三尺才气古剑当街杀之。
虽然不知道这段轶事是真是假,又有几分美化了这个老棋痞,但刚才的一起的确证明了,才气真的可杀人。
伤口处传来阵阵的刺痛,余宁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站到铜镜前,掀开衣襟,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他的锁骨处,像是被狙击枪的子弹所洞穿,只留下一个狭小的伤口,此刻虽然已经被孙老头不知道用什么药止住了血,但这伤势只怕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
不过出奇的是,伤口处只有箭伤,却没有残留下箭矢,看起来,李广虚影射出来的箭矢,该是能量形成的,并没有实体。
想起方才那恍如远古荒神一般的李广虚影,神秘莫测的力量,以及那惊世骇俗的一箭,余宁的眼中不由投射出震撼的神情。儒修的力量当真是神秘莫测,竟能仅凭几句诗和一套手印,便能驱使如此强大的力量,简直和替身使者差不多。
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掌握这种力量?
余宁记性还是挺好的,一边回忆田文的手印动作,一边按部就班施展了出来。他以右手握左手食指于胸前,双手如莲花般转开。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顿时感到一阵虚脱,似乎瞬间被抽空了气力似的。
一阵轻风拂过,在半空中,一道极薄极淡的虚影凭空出现,维持了不到三秒钟,然后蓦然消失。
还是不行,余宁摇了摇头,撤回手印。之前就听祝允明说过,像是王阳明这样的怪胎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读书人都要等考中举人,得到圣人认可的文位,在文庙进行才气灌顶后,才能进行儒技方面的修行。自己现在就想着施展出儒技,未免有些太过好高骛远。
门外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孙小红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脑袋有些好奇的探进来,看见余宁,这才蹦蹦跳跳的走进来:“余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咦,你受伤啦?”
“是啊,受了点小伤,不过不碍事。”余宁笑着说道。
“是谁打伤了你,告诉我,我孙小红替你揍他!”孙小红挥了挥拳头。
看着一脸凶神恶煞的孙小红,余宁好笑的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就凭你,能揍谁啊。”
孙小红吃痛,捂住额头嘟起嘴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
“是啊,孙小驴很厉害的!”
“知道就好!呸,你才是驴!”
逗了这容易炸毛的小女孩一会,孙小驴,哦不,孙小红张牙舞爪的揍了余宁两下,这才放过了他,略带撒娇的说道:“余大哥,你和苏姐姐最近怎么老有事,都不来找我玩儿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
“最近忙啊……”说到这个,余宁其实也有些无奈,“我最近要忙着念书,毕竟再过几天就要去金陵赶考了,你苏姐姐要忙着开店。”
“什么店?卖好吃的吗?”孙小红好奇的问道。
“好吃的肯定有,而且管饱,你想吃东西随时可以过来。”余宁微笑着说道。
“好,那我能不能去苏姐姐店里帮忙呢,爷爷最近经常出去,我一个人在家闷死了。”孙小红牵着余宁的衣角央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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