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田洪和几个校尉便满脸赔着笑,将一位男装打扮的佳人和她的随从迎入了官厅。
此刻田百户脸上堆起的笑容,一边行礼,一边打躬作揖。
看起来,这位掌管柳条街黑白两道的百户大人,连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哎哟哟,小姐大驾光临,下官这里真是,真是……蓬荜生辉呀!”
张静修点点头,挥了挥手中象牙骨的折扇,轻声道:“不必多礼。”
一番寒暄过后,田百户真有些忐忑,还在揣测这位张小姐突然大驾光临,是何用意,也不知是福是祸。
但只见张小姐身边的随从走了过来,在他耳朵边上低语了几句,田洪目光便有些茫然,人也有点迷糊了。
“哎?”
田百户看了看张魁,又看了看张小姐冷艳的俏脸,忍不住摸了摸头,在心中喃喃自语着。
“这是何意?”
张小姐让他去找一个人……
一个他管辖之下的小商贩。
又是一阵茫然,田洪被手下的校尉戳了戳,清醒了过来,赶忙又向着张小姐行了一礼。
“小姐稍等。”
不管怎么说,张小姐既然吩咐了,田洪自然照办,又是一阵点头哈腰的赔笑之后,便赶忙从官厅中走了出去,调动人手。
不多时,几个总旗,小旗带着一群校尉,打开了隔壁房间一排排堆放着各种密报,黄册,名册的柜子,开始搜寻了起来。
锦衣卫若是有心想找一个人。
还真不难!
就以这柳条街为例,凡是住在这里的官员,百姓,三教九流,上至朝廷重臣,下至贩夫走卒,没人能逃过锦衣卫的眼线。
不多时。
田洪便拿着一卷黄册走了过来,恭敬道:“小姐,找到了,沈烈其人,家住柳条胡同……咦?”
翻看着手中的黄册,田洪心中不由得有些惊奇,这个叫沈烈的小摊贩,祖上竟然还是自己人,做过一任锦衣卫千户。
可是,田洪偷看着张小姐的脸色,越发迷茫了。
在田洪忐忑的注视下。
张静修白皙的嘴角微微上扬,冷声道:“劳烦你了,田大人,去将此人拘回来。”
田百户一听这话,眼中立刻便凶光一闪,狠狠道:“好一个不开眼的腌臜泼才,竟敢开罪小姐,小姐稍等……下官去去就回!”
说着。
田洪便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向着院子里正在闲聊的锦衣卫喝道:“来几个人,跟老子出去办事!”
眼看着田百户整了整腰间的绣春刀,便要杀气腾腾的冲出去,却又被张小姐叫住了。
“且慢!”
张静修出言叫住了田洪,想了想,又轻声道:“拘回来……可是也别伤了他。”
这话让田洪又是一呆,眼中又闪烁着茫然,却还是躬身应道:“明白,下官明白。”
不多时。
田洪带着一队锦衣卫冲出了卫所,向着勾栏胡同的方向快步走去,又忍不住摸了摸头,人还是处于茫然困惑之中,又忍不住在心中揣测着。
“又让抓人,又不让伤了他。”
张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呢?
田百户有些吃不准,忍不住摇了摇头,在心中小声嘀咕着:“这天下间的女子都一样,心思可真是难猜。”
小姐有命,他照办便是了。
同时间。
沈烈提着两个大包袱,偷偷摸摸的带着芸儿从勾栏胡同走了出来,向着左右两侧张望了起来。
长街之上,波澜不惊,一家家店门门前依旧是人来人往,节日的气氛还很浓厚。
躲了三天之后,沈烈觉得风头过去了,可以出摊讨生活了,想必那位张小姐早已经将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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