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社的服务员多少年后都还记得那个画面。
新郎一身戎装胸戴红花和勋章,骑着白马。像极了童话里的白马王子,不,白马战士。
新娘一袭红裙,美.艳大方,骑在另外一匹马上。
两个人朝着旭日并肩策马。
服务员读书少,除了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一时间想不起其他的词。
看着两个人打马离开,眼里满是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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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拾月轻扯裙摆,“幸好裙子做的是大摆。”否则怎么能骑坐在马背上。
陈山河轻笑,“我更希望能怀抱美人骑一匹马同行!”
江拾月摇头,“那不行!做我的男人你得有我能跟你并驾齐驱的心理准备。说不定有一天还得背道而驰。”
陈山河皱眉,“背道而驰?”
他不喜欢这个词。
“暂时分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比如,回大院后,你要回原单位去当飞行员,我要南下上大学。”江拾月侧脸看着陈山河,“我不会是个你走哪我跟到哪的女人。我也不愿意在你身后默默守候。”
陈山河点头,“嗯,我努力跟在你身后。”
江拾月摇头,“那倒不用,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她指了指并行的马,“我们这样就挺好的。”
两个人骑马比其他人快一步先到生产队。
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陈山河跳下马背,再把江拾月从马上抱下来。
两个人牵着马等在路上闲聊。
陈山河拍了拍白马,“我去当兵前它刚出生,那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我也能骑着它溜一圈?”他转脸看江拾月,“今天沾你的光我终于圆梦了。”
那时候不只陈山河,村里的小孩都有骑马的梦。
江拾月:“……”
自从认识陈山河以来,甚至加上原主的记忆,都不曾见过这样的陈山河,笑得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神采飞扬,眼里有光。
她想起了一句诗词:少年鲜衣怒马时。
更重要的是她清楚,陈山河开心不是真的因为骑马,而是因为她。
江拾月唇角上扬,目光温柔。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呢!
***
七舅公在村口看见陈山河和江拾月已经没了脾气,甚至还生出一丝庆幸。
幸好这俩人还知道等着,要不然一会儿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他头一次主持这样的婚礼,八辆婚车空着去空着回。
也是头一次见新郎新娘自己骑马回来。
想到这儿七舅公的目光着重在江拾月脸上落了落。
生产队的马他很清楚,根本不像电影里那么温顺。它们可以耕地但不习惯载人。
生产队里的小孩想骑马的很多,真敢骑并且能骑走的寥寥无几。
每年都会因为有人偷骑马伤几个人。
没想到江拾月竟然能轻松驾驭。
江拾月从陈山河手里接过红盖头,钻进第二辆马车。
陈山河进了第一辆马车。
李春天跟阳阳在第二辆马车上等着江拾月。
“平日里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反骨的一面。”李春天竖起拇指,“很飒!”
江拾月:“……”
迎亲队伍整顿后一起回生产队。
很多看热闹的人循着锣鼓和唢呐声寻过来。
七舅公说接亲环节省了太多时间,得绕着生产队转一圈,一来是凑时间,二来也是敲锣打鼓告诉所有的人陈山河娶媳妇儿。
等再转回陈家已经差不多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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