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上百人问话,虽只有十几人知道一些内情,但也足让苏子籍拼凑出一个大概的真相。
也许是级别相差太大,问话时经常可带出情报,综合起来,苏子籍已能隐隐摸到了一个大阴谋的轮廓。
事关曹易颜的筹谋、应国的野望,还真是麻烦。
“奇怪的是,只感觉曹易颜是上级,具体职司,没有感受到。”
“不过也能知道,此人权柄不小,必是应国的大人物。”
“姓曹,难道是前朝余孽?”苏子籍若有所思,话着自己肉体血脉,似乎也是前朝宗室,只是改了姓避祸。
到了这时,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审问的必要,匆匆将后面几人问完,苏子籍就站起了身,对着潭平微微一礼:“潭大人,辛苦了,小王的问话,已经全部问完了。”
“代王,您这是要回去?”潭平忙跟着起身,小心翼翼问,心中也很是奇怪,这问话很不成章法,代王到底什么用意?
潭平却没有和葛生一样鄙夷,他对代王了解越深,越是觉得深不可测,断不觉得这是胡蛮。
苏子籍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权当不知道此人及外面衙役小吏对自己的腹诽,微微点头:“嗯,这就回去了。”
然后就被潭平难掩心情一松送了出去。
走出顺天府衙门大门时,外面牛车前,已候着一人。
“大王。”惠道上前,迎接入车。
“真人可有什么收获?”上车后,苏子籍在座位上一坐,揉了揉眉心,矜持一笑问着。
惠道收敛了笑,正容欠身:“大王,贫道刺探,查实槐桥坊,的确积蓄了多家鬼神,几乎十七家,一家不缺,槐桥坊存心险恶,已是确定无疑。”
“只是一举解决,却不容易。”
见代王表情不变,暗赞一声不愧代王,继续说:”虽不易,但也可以完成,贫道已拜访过玄诚真人及鉴信禅师,他们都已答应了助一臂之力。”
〲玄诚真人便是刘湛,前段时间被加了二字封号。而鉴信禅师便是辩玄,已是清园寺主持。
这两方面,代表着在京城也有不小势力的道梵二教。
虽然苏子籍也可以去请两教出山相助,但惠道能说服两方答应,自然是更好不过。
苏子籍对惠道的办事效率很满意,笑着:“真人真是辛苦了,孤对这些鬼神之事,不甚精通,就得全仰仗真人……”
“桐山观本是玄门正宗,原本革去道田和封号,依孤看,也应恢复。”
见着惠道恭敬听着,牛车已经看见了代王府的女墙,此时入秋,满院浓浓似染,夹道花篱斑驳陆离,看不出凋零,苏子籍才要止口,突然之间,不知何方传来一声隐隐的婴儿啼哭,让苏子籍下意识身体一僵。
“哇!”这一声婴哭,并不真切,却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苏子籍的太阳穴上,让他脑袋嗡的一声。
不仅是苏子籍脸色一变,惠道也是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难道是不悔的灵气泄露了?”
刺痛只是一瞬,苏子籍很快就反应过来,意识到府内一道灵机一闪就逝,顿时脸色大变,整个人瞬间罩上了一层骇人气息,连对面坐着的惠道都被这个吓了一跳。
这是生杀予夺,不由分说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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