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活人的寿元,换取死人的阳寿,本小侯爷长这么大,还未曾听说过这等荒谬之事。”
人群中,传来一年轻男子的声音。
众人顺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本能地让开了一条道。
一袭紫色衣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来,风姿俊朗,手摇折扇,嘴角含笑,一双丹凤眼充满戏谑玩味。
他的目光,落在沈妤安身上。
“原来是顾小侯爷,稀客!”
长公主唯一的儿子顾行舟,荣安侯府当家人。
不知何故,对沈家充满敌意,两家鲜少往来。
顾行舟身后还跟了两个太监,一个是温贤妃宫里的曾公公,一个是沈贵妃宫里的魏公公。
估摸着都是听闻消息,赶来探听情况的。
沈丰年忙上前招呼,“顾小侯爷!曾公公!魏公公!什么风把三位吹来了?”
“咱家奉温贤妃之命,来看这沈侯府如何布阵招魂。”
曾公公嗓音尖锐,眼神高高在上。
“咱家是奉沈贵妃之命,来看望沈世子。”魏公公笑着,冲着沈丰年拱手,“侯爷!”又冲着沈老将军和沈老太君拱手,“老将军,老夫人。”
沈老将军面无表情,他那女儿入宫做了贵妃,只因沈家没有明面上支持二皇子,以至于对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生埋怨。
他孙儿都离世五日了,竟才派人前来探望。
“贵妃有心了!来人!看座!”
“沈二小姐还真是不把人当人,为了沈淮之,什么疯狂事都做得出来。”
顾行舟坐于人群中,微微翘着二郎腿,身子后仰倚着椅背,讥讽地看着沈妤安。
这沈二小姐,远看仙姿玉貌,近看蛇蝎心肠。
沈妤安神色淡淡,“这是我沈家的事,好像与顾小侯爷无关。”
“本小侯爷看不过眼罢了。”顾行舟讥笑,“沈二小姐费尽心机,以活人寿元换死人阳寿,就算真的有用,真能招回令兄的魂魄,恐怕也救不回令兄。”
“要知道,令兄伤得极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说,光是心口那一刀,就是致命伤。”
〲“更何况,那腹下三寸之地,还遭受了重创,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
沈妤安眯眼,看来这顾行舟去找过宫里的太医,所以对她兄长身上的伤了如指掌。
“顾小侯爷顾虑周全,不过这些在我这里并非大事。”
“我曾拜在隐山门下,习得一身医术,可治疗家兄身上的伤。”
“只要家兄魂魄归来,我自有把握救活他。”
“沈二小姐曾拜在隐山门下,过去怎么不曾听闻?”顾行舟轻扯嘴角,充满讥讽的眸逼视着沈妤安,“我若没记错,隐山似乎不收女弟子。”
“那是顾小侯爷孤陋寡闻了,本小姐的确曾拜入隐山门下,乃神医瞿玄子的弟子。”
“呵!”顾行舟冷冷一笑,“沈家深居简出的沈二小姐,竟是瞿神医的弟子,真是天下奇闻。”
“隐山少主聂北川今日下午将抵达盛京,届时,本小侯爷让他来认一认你这个师妹!”
隐山不收女弟子,天下皆知,竟然打着隐山的名头招摇撞骗,倒是胆大!
沈妤安眉头微蹙,聂北川今日下午抵达盛京?
前世,聂北川鲜少出隐山,更没有来过盛京,今生怎么就来了?他来做什么?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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